中原百姓被离阳官场舆论引导,将北凉视为狗,北莽视为狼,放狗咬狼,似乎再正常不过。中原迂腐读书人视皇室为正统,认为不敬皇室的北凉就应该被孤立,犯错就该挨打,所以北凉一地战一国是咎由自取。...
流州战场上,有了西域兵马的加入,再加上凉州派来的铁浮屠和白羽轻骑两支部队,北凉有了和北莽一战之力。这一战场,前有寇江淮攻老妪山,四战四捷,将北莽精锐铁骑戏耍的像个步军。后有谢西陲死守廊道,六战六却,不足两万步卒的拒马阵将五万骑军堵在阵前。昔日西楚双璧,联手在流州赢下大胜。
而凉州战场,就严峻很多了,四万右骑军被北莽用军力碾压,几乎全灭,统领陆大远阵亡,迫使徐凤年只能收回骑军,凉州彻底失去对拒北城以北的掌控。都护褚禄山为了吸引敌军,减轻拒北城压力,争取拒北城守城时间,选择率军固守怀阳关,将自己立于几乎必死的境地。
但当拒北城外四十万大军压境,空有一座拒北城和城内十万左右士兵,仿佛微不足道,北莽军神拓跋菩萨受到了天上仙人的馈赠,强大到徐凤年想要同归于尽都难。看上去很不公平,因为天上仙人也有阵营,也有利益。离阳也有自己阵营的神仙。谁像北凉啊,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还傻乎乎的为中原守国门。
毕竟北凉只是一地,对抗北莽一国实在过分艰难。
中原百姓被离阳官场舆论引导,将北凉视为狗,北莽视为狼,放狗咬狼,似乎再正常不过。
中原迂腐读书人视皇室为正统,认为不敬皇室的北凉就应该被孤立,犯错就该挨打,所以北凉一地战一国是咎由自取。
中原野心家们,一边引导着舆论,一边笑着看这场大战,精打细算的思考下一步棋子怎么走最赚。
中原皇室,他们在病态的追求权力,中央权与地方权,君权与臣权、将权,皇权与王权;他们无时不在制衡,平民与贵族,边境与中原,外敌和内政。
似乎没有人可以帮助这样一个傻瓜一样的,不反的北凉。
只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武力超凡,所以地位崇高,不被蒙蔽。他们不用受制于上级,所以自由随性。他们不用担心权力,不用担心财富,他们最大的权力和财富就是自己。他们中自然也有觉得事不关己者,但自然也有侠之大者。
当十八位中原武林宗师自愿站在拒北城外,北莽四十万大军仿佛也没那么可怕。
当天上曾经是中原豪杰的神仙(他们也大多是大侠名士飞升)自愿下凡,以身死道消的代价帮助徐凤年时,北莽军神拓跋菩萨的实力即使得到了再强的增幅也终是万事求不得。
那一战,中原宗师,慷然而至,浩然而死。
北凉!死战!
硝烟散去,北莽残军带着不甘和恐惧向北方撤军。虽然拒北城里的有生力量可能已经撑不过下一波攻城了,但他们身后的北莽南朝(北莽以南北划分为南朝和北庭)已经全境沦陷,再不走,不仅北庭也要拱手让人,这一支北莽大军也会成为一支孤军,白白成为某个北凉或者离阳(因拒北城拖了足够时间,离阳北防边军也乘机发起进攻)将领的功劳。
北凉在付出三十二万余士兵生命的代价,艰难的获得了凉莽大战的胜利。而中原,离阳改朝换代,燕敕王和蜀王的谋反获得了最终胜利。燕敕王最后夺得了皇位,而蜀王陈芝豹率兵与离阳大将顾剑棠一战后,不知生死。
同样的,徐凤年在凉莽战罢后不见踪影,新帝将北凉道撤去藩制。两代北凉王,传奇的北凉王府,骁勇无敌的北凉军,终成历史。
徐凤年也放下一切枷锁,并在北莽找到自己当年在敦煌城种下的孩子,和家人在江湖中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