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的阳台养了很多花。又养了两只长寿龟。他们倒也会享受,时不时地就会躲进花下的阴影里休息,是极为相配的一对。我已经不上班了,每天的乐趣就是逗逗乌龟,浇浇水,看看电视。...
我在家里的阳台养了很多花。
又养了两只长寿龟。
他们倒也会享受,时不时地就会躲进花下的阴影里休息,是极为相配的一对。
我已经不上班了,每天的乐趣就是逗逗乌龟,浇浇水,看看电视。
意外的是,林远还挺喜欢两只乌龟的,会给他们喂食,会在他们钻出龟壳的时候偷偷把壳藏起来……
总之,对他们比对我好多了。
我又去了一趟医院。
「你真的不化疗吗?」
年轻医生看到我,眼里透着欲言又止。
我盯着桌面上的日历入了神,原来我和林远竟快结婚一周年了。
我摇了摇头。
「不化疗了。
「医生,再开点止疼药给我吧,上次给的吃完了。我实在是,太疼了。」
我原先是个耐痛能力特别强的人,每每去医院,总会被医生夸赞不轻易流泪。
可是,这一次,我实在是太疼了。
疼到我半夜要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发出呜咽声,竭尽全力地去想童年快乐的事才能忍住不颤抖。
「止疼药不要吃太多了,对胃不好。」
我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还能笑着开玩笑,我扯了扯嘴:
「医生,我都快死了,还会在意胃吗?」
医生蹙起了眉,嘴唇翕动,半晌却仍没发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