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倾城》是作者凤城雨沫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主要讲述白钰儿,萧夜的故事,内容情节十分精彩,推荐大家阅读,小说简介:...
血红的缦纱委地,四壁红通通的色彩要把她淹没在一片血光里,“爱妃,过来找我呀。”一丝幽魅地轻唤,她翩然起身,优雅犹有姿态地寻着声音而去,这梓霞宫有一座小巧玲珑的迷宫,她也知道。那时年少,父王为博瑶妃一笑诏天下灵巧匠人极尽心力造了这内殿之中的小小迷宫,那时,迷宫是大樑国繁盛之下的锦上孔雀,而今,确是我与新帝嬉戏的陪衬。莲步袅袅,来到入口边缘,白钰儿实在无心于此寻乐,便唤道:“大王,臣妾看不到你。”极柔极魅的声音,让人酥到了骨子里。而在白钰儿的心里,是想要把他喂狗,甚至连骨头都不剩的。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月儿露出细细的一弯,给人以无限怀思。“爱妃,你看到那月亮了吗?朕也看到了,爱妃仔细地想一想,朕就在这不远处呢!”帝王之令,是不可抗拒的,更何况是喜怒无常的新帝,她沿着迷宫的线路,一步步地踏进,熟悉的路线,曾经蒙着眼睛都可以寻到的目的地,白钰儿压抑着自己的伤感,朝着错误地方向迈进,一步又一步,惨淡地月光越来越少,直至被红纱遮尽。为了避免日后被人疑心,就要小心地走好现在的每一步。略一思索,但是,但是……应该没人解开过这个迷宫吧,如果说,她是第一个在新帝面前解开它的,那么,会不会给新帝留以特殊的印象呢?或者说,得宠的几率和程度会不会更大呢?主意已定,羽歌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急一步缓一步地摸索着,眼前飘过一缕明黄,微微笑意在她的眼角泛起,那身影略一停滞,随即移步至她的身后,耳边响起似笑非笑的声音:“钰儿真让朕吃惊呵。”幽懒的声音毫无惊讶之意。“臣妾只是凑巧。”白钰儿不舒服地移开他,牵动他的嘴角不满眼地轻扯。
他霸道地牵着白钰儿的手,沿着红木雕琢的台阶,迎上幽幽月光,步伐中透露着些许坚定,凌然止步,半饷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朕曾和大樑国的羽歌公主走过婚约。”她静静地听他讲。他看了羽歌一眼,没有些许变化的脸妖媚得不像男人:“那时朕很小,但朕觉得她配不上朕。”白钰儿着实吃了一惊,毕竟还从未听谁说过,羽歌配不上。羽歌公主,倾城绝色可堪尤物,这是自小别人对羽歌的评价。他,竟然说,她配不上,配不上。哼,他可曾配得上羽歌。她不动声色地倾听着,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国破尚如此,羽歌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他微微一笑,转而道:“朕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天色已晚,爱妃不该侍寝了么?”说着,便拉白钰儿入了屏风之内,她右手紧握着南柯幻,素手如青葱划过他的鬓角,不动声色地将此药涂在他的耳边,接着传来他轰然倒塌的声音。
刘城进来,将他服侍到床上。“公主。”缄了缄口道。
“王上到哪了?”她焦急地问。
“刚到楚州。”嗯,到了楚地就可以放心了。
“公主什么时候走?”刘城问道。
“再等等。”烛光照在新帝年轻的脸上,那样喋血的面孔什么时候看都一样让人作呕。“不需要太久。”
次日清晨,朝堂上哗然一片,都道前朝余孽难以减除干净,罚一干将领渎职之罪。新朝刚建立起来,一甘文臣便想将武将们压制起来,这样的朝堂之争,她羽歌不参合一下,怎对得起万千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于是,刚下早朝,工部尚书娄织,吏部尚书南清河的夫人各怀鬼胎地一起过来了。
明丽的仕女图各有千秋,娄织之女娄飞燕人如其名,身姿纤细窈窕,眉目秀丽间似有万种情愫;而南清河之女端庄婷雅,颇有礼仪之家的大气。
“两位小姐都是倾国的容姿,想必他日定能得皇上青睐。”白钰儿揉了揉怀里打盹儿的波斯猫,笑意如暖风。
“娘娘是皇上的宠妃,小女纵然有几分容色,也得承娘娘的情谊呀。”娄夫人不失时宜地奉承着“近来老爷得了些小巧的稀罕物儿,拿来给娘娘解闷儿,不怎么金贵的,还请娘娘不要推辞。”说着,就命人将红漆绸盖的檀木箱子抬了来。
上好的大红绸缎被巧妙地掀开一角,露出了闪闪地宝华,白钰儿打眼一看,尽是些珍品。南夫人看过以后,也有些坐不住了,忙道:“我们家老爷保存了一些名人的真迹,希望娘娘喜欢。”
白钰儿轻笑了一下,道:“打开看看吧。”原来是一张送子观音图,是海外一位得到高僧而作。
“果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白钰儿忍不住赞叹道,要知道,像这般成色的画艺,是难得一见的。能看到,是一生的幸运。为了女儿的前途,南大人是下了血本了。
“能入得了娘娘的眼睛,是这副画的福气,也是我们淑媛的福气。”南夫人开怀道。
“只要是有福之人,怎么会不得皇上青眼呢?”白钰儿略含深意地开口,揉了揉波斯猫的头顶,抱起来它,说:“本宫身子不好,总会觉得疲累,二位夫人不会觉得本宫太傲慢了吧。”
“娘娘千金之体,实在应该多多休息,老身来打扰这么久,实在是娘娘宽宏大量。”娄夫人抢先说。
“嗯,那改日再请二位夫人来喝茶。晗儿,送客。”
“都说娄尚书是老狐狸,我看这娄夫人油嘴滑舌的,肯定也不差。”看到两人走远,晴儿嘟囔着。
白钰儿轻松一笑,说:“听说娄尚书与娄夫人感情甚笃,十几年来竟无妾室,想必这娄夫人笼络人心的手段定不会差。”
“那娘娘可千万不要让娄织进宫呀,那娄飞燕一听名字都觉得不怎么好而且,有其母必有其女。”晴儿担心地提醒白钰儿。
“都收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能不帮人家办事呢?”我若有所失地说。哄着波斯猫像哄着一个小孩儿,摇摇晃晃地打发时间。
“爱妃像是在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王走了进来,已经换了朝服,玄色的龙袍更显得气质不凡。
他随意地坐在贵妃榻上,对晴儿说:“你们都出去。”
第四章 出宫
晴儿关上了门,室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突然,他问道:“爱妃想要孩子吗?”
白钰儿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关上门来他只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臣妾以为,凡事都要讲缘分,臣妾与孩子的缘分到了,那么自然会有。”
“嗯。”他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仿佛不经意般地试探道:“近来,大臣们都在劝朕扩充后宫。”
她微微一笑,说:“自古以来,凡是新朝刚立,举凡大国都首要扩充后宫,以繁盛子嗣。”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自古以来’看来爱妃读的书可不少。”
白钰儿觉察到自己的失言,忙道:“臣妾家里还算殷实,略读过几年书。”
“嗯,不错。”他继续品着茶香,悠然吹了吹,说:“要选妃了,朕的爱妃一点都不失落,朕却有些失落了。”
“自古皆然吧。”白钰儿幽叹了一声。父王有许多的妃子,娘亲不在乎吗?可是娘亲在乎得过来吗?更何况,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之间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千山万水。“臣妾要习惯,皇上也要习惯。”
他放下翡翠盏,斜躺在红木雕琢的贵妃榻上,将脑袋放在孔雀头上晃了晃,感觉舒服了才开口:“用过膳朕带你出宫好不好?”
帝妃出宫,这样是不是就有机会刺杀他了,不仅有机会刺杀,还可以逃走,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准备充分,就有机会在杀害新帝以后逃出生天。这真是个绝妙的机会。
入夜,白钰儿在皇上的安排下换上了一身墨色的便衣,加上清秀的碧玉发髻,更显得如莲叶般低调雅致。他满意地赞赏:“爱妃真是少有的美人儿,要不把面纱带上吧,不然的话,别的男人看你朕会不高兴的。”
白钰儿莞尔一笑,道:“皇上是微服私访,臣妾带上面纱也太过招摇了,再者,夜色浓重,臣妾躲在皇上身后,少有人看得到臣妾的。”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声音中满带着宠溺:“爱妃这张巧嘴儿,朕自是说不过的。”
当然,在微服私访的同时,她也想顺便熟悉一下皇城兵力的分布。
出宫的路线是一早定好的,所以并未有人发觉,她是第一次在这歌舞升平的时候出宫游玩,只见一派的灯火辉煌,酒肆的灯笼红彤彤的,风一吹,灯笼也摇摇摆摆的,仿佛在招揽客人。路上的行人不徐不急,许是经过了一天的忙碌,步子也变得慢了,偶尔传来父亲呵斥孩子的声音,又被犬吠声遮住,这样的景色,不失为一种繁华,也不失为一种祥和。
突然觉得,就这样也好。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生机勃勃,总比再起干戈的好。可是,这一切的繁华本应该是大樑的,而我身边的这个人,尝到了窃国者侯的滋味。
复仇,是为国也是为家,身为皇室中人,一早就注定了宿命。
摇曳的湖畔有万家亭。亭子由一个柱子撑起,像一把撑开的雨伞,明亮的月光照在湖中,洒下一大片碎金,荡漾着,怎么也揺不散,满湖的碎金又反射在亭子内,更添夜色的幽静动人。
“钰儿。”他看着我的脸,认真地说:“朕要带你看遍这世间的繁华。”
“好。”她回答。帝王的话语,是不能被拒绝的。
你陪我看尽这繁华,可是,等谁来陪我看尽那苍凉呢?要知道,这时间有繁华就有苍凉,繁华易逝,苍凉才是最长久最难熬的。
突然觉得,孤单了呢。
从亭子中出来,便是一座拱桥,到了对岸,确实是一段繁华的地带。红色的酒旗竟相招摇,仿佛云彩一般,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飘摇。
看到满街的小店,白钰儿的肚子竟然开始叫起来,自小都没有尝过宫外的食物,还真是有些好奇呢!大王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人相当多的酒店。
四座都有游客,有生意人,也有年轻的情侣,走在这样的人群里面才有烟火人生的滋味,申公公也扮成仆人走在后面,暗卫们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黑暗中。
店小二很有眼色地迎了上来,眼睛分外机灵地向四下一扫,满脸堆笑地说:“二位楼上雅间请”于是她随着皇上来到了二楼雅间。所谓雅间,是单独的小室,没有墙壁,四面都是镂空的木材制成的,雕琢古朴而沉静,更特别的是,雅间与雅间之间都摆放着一道屏风,这屏风是绣成的祥和图案,精致而俏丽,如果说,楼下是熙熙攘攘得到烟火凡间,那么这楼上便是安静超脱的仙界,只隔了几丈,环境却大不相同。
萧夜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问:“你们店里有什么特色菜介绍一下。”这店小二听了,便会意一笑,脸上泛起满满的自豪:“公子您能来我们店,是您的眼光也是我们店的福分,要说这好吃的好喝的,我们好客来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话听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这少有的默契使我大吃一惊,敛了敛笑容,说:“报菜名!”
萧夜看了看颇有些不耐烦的钰儿,呵呵一笑,对小二说:“把您们店的招牌菜上几个!”
“得嘞。”小二兴冲冲地跑到楼下,淹没在人群中。
萧夜拉起钰儿的玉指,一双眼睛带着探寻,问道:“朕御膳房里的菜没有把钰儿喂饱吗?”
钰儿不自在地将手缩回来,说:“只是饿了。”
她怎么了?萧夜弄不明白,自己要选妃了,她不在乎;自己带她出宫解闷儿,她也没有太多的高兴,甚至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她是天生不爱笑吗?还是对着自己不开心呢?真是国家大事也没有这钰妃让自己头疼了。
这时,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与一仆人向雅间走来,那白衣男子长袖阔衫,咋看儒雅体面,待到走近一瞧,油头粉面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紧随着那人的仆从凶神恶煞,正是仗势欺人的恶像。
只见这男子笑嘻嘻地来到白钰儿身旁,一双粗鄙的大手在掌心里揉搓,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让人觉得恶心。看到自己的爱妃被冒犯,萧夜的脸色铁青,一手将白钰儿拉到怀里。
这男子一见这副情景,不由得嫉妒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用纸扇指着萧夜说道:“这小娘子大爷要了,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人的泼皮样子猥琐至极,萧夜抬眸,满眼带着狠絶:“你再说一遍。”这人看到萧夜眼神中的杀气,非但没有后退,还双手叉腰不知死活地摆架子。
萧夜抬眉,随即化冰一般地散开笑容,羽歌站在那里,仿佛看到黄河冰释时那滔天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萧夜抬起羽扇,那速度起的飞快,这扇子顿时如一把钢刀,锋利无比,那人的随从也是个练家子,嗅到气氛不对,横推开那泼皮,左手持剑向萧夜劈来,房顶的暗卫没有萧夜的命令不敢动手,这泼皮眼中精光一闪,拉起白钰儿的胳膊就要带她走,白钰儿挥手过去却被他躲开,暗卫们纷纷握紧了刀鞘,一个个面目严肃蓄势待发,这时只见一身穿月牙白长衫的男子横将过来,腰中软剑一亮,那泼皮便见了血,那随从始料未及,只见立马冲出来二十多个男子,个个身体魁梧壮硕,却面露凶残,这时,萧夜眼睛如冰雪一样的冷,他对刘城说了句:“带她走。”
刘城点了点头,禁军统领要走,恐怕天下还没几个人能够拦得住,于是,刘城带着白钰儿三下五除二地便杀了出去。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灯火通明,四下很是热闹。两人舒了口气,刘城借着氤氲的红灯观察了下她的脸色,试探地问:“我护送你回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