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掌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但因为此时我还在替周穆包扎伤口,双手忙碌个不停,以至于刚敷上药的伤口再次裂开,缠好的白布又渗透出了血丝:「当然怕了。」...
「沈倾容,你不怕疼吗?」
周穆抬眸看着我,眼里像是有些不解。
我手掌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但因为此时我还在替周穆包扎伤口,双手忙碌个不停,以至于刚敷上药的伤口再次裂开,缠好的白布又渗透出了血丝:
「当然怕了。」
我将金创药撒在他伤口上,然后学着刚才太医替我包扎的样子,将他伤口用白布一层一层缠好。
他为了顾卿雪,不可能喊太医来医治胳膊上的伤。
可若是我这个宝林不小心划伤了手呢?
才刚得了宠幸的宝林受了伤,太医自然会用最好的药来医治我。
我再顺势找他多要一些药,便可以解了周穆的困境。
他其实有许多种方法能够拿到金创药。
但想要让他彻底注意到我,这便是我最好的机会。
意料之中,他神色复杂,连带着同我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既然怕疼,又何必划伤自己来帮我?」
我已然包扎好,最后打了个结。然后双手交叠站在他面前,神色坦荡自然:「因为您是太子,也是日后要庇护我一生的夫君。自然,我不可能看着你受伤而不管。」
夫君这个词一说出来。
他眼神一缩,像是有些不自然。却也难得没有开口反驳,而是指了指我的手:
「我会吩咐人往你房中多送一些上好的药,不会让你手上留疤的。」
我道了谢。
周穆又像是忽然想起来,自顾自说道:「母后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及时呢?」
听着他的话。
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但没有搭话。
那枚簪子是我身上最贵重的首饰,当作人情送出去,也总算是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我的命。
不亏。
接下来的几天。
我就一直住在他的寝殿之内。
毕竟,太子受伤的消息不能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索性由我来日替他换药。
可传到别人耳里。
那便是我独得太子恩宠。
但没有人知道,我并未和太子同床。
周穆心里只有顾卿雪,尤其如今觉得心里亏欠,更加不会做出一些觉得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能看出他眼底的愧疚。
所以一到夜晚,就主动抱着被褥去贵妃椅上休息:
「她如果有你这么乖巧就好了。」
夜深人静。
在我即将要入睡时,听到了周穆的感叹。
许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让他觉得我乖巧沉默。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同我多聊上几句。
一如此刻。
他说出这句话,我便睁开了眼,看着四目漆黑,语气轻柔:「谁也不愿意将心爱之人让出去。这至少证实了,太子妃心里只有您。」
周穆又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继续开口说:「沈倾容,你真的很不一样。」
我笑了笑没接话。
自然不一样了。
东宫里的那些女子都想得到他的恩宠。
而我,只想让有罪之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