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看他满口胡言乱语,带来灵堂合适吗?」看我脸有泪痕,沈劲不免迟疑:「大师,你不是说皮尸不会流泪,她明明有。」「她吃了你爸,已经开了五感,昨晚我不是带你...
「只剩我们两个?那我可要开动了哦。」
公公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他后仰摔倒后,拼了老命往门口爬:「救命!有怪物!」
可整个家没有人,他叫天不应。
我将他重新拖入黑暗,用锋利的指甲挖出他两个膝盖骨,人类爱吃鸡软骨,皮尸也是。
他痛得满地打滚,死到临头才认出我:「你是,你就是当年那个——」
厕所里满地血,我贪婪地汲取仇人的养分,老怀甚慰地笑了。
「是啊,终于认出我了?只是过了四年而已,怎么能忘了?」
公公喝酒后总爱炫耀:「全县都没人比我杀猪杀得好,别说猪,就连人我也……」
理智让他闭嘴,可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得意。
当年,沈劲借着酒意犯了案。
但负责分尸的,可是公公。
第一次,我没死透。
沈劲喝了酒,没掌握好力度,我尚有半口气。
杀猪匠出身的公公,赶来善后时,发现了端倪。
「爸,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我还没娶媳妇呢,她刚一直动,还咬了我,我一时生气才……」沈劲酒醒了,开始懂得后怕了。
我微弱地求饶,试图阻止他们。
公公点了支烟,亮起的光照出他沟壑纵横的老脸:「放心,这大山里,一年到头总有人失踪,只要死不见尸,谁也赖不到你头上!」
说罢,他猛地吸了口烟,抄起杀猪刀,手起刀落,血溅飞得老高。
惨白月色是这桩谋杀案的唯一证人。
事后,他们还专门去了我家盯梢。
看我七十岁的外婆卑微跪在警察面前哭天喊地,他们窃笑。
「家里就一个老太婆,还怕啥?」
「听说是村里唯一的女大学生,啧,浪费了。」
公公声泪俱下的求饶声让我嫌烦,干脆将他的舌头连根拔起。
我笑话他。
「求饶有用的话,当年我就不会死了呀。」
之后该吃的吃,该扔的扔,把残肢扔到悬崖下后,我打了个饱嗝,发现月色比往日皎洁了许多。
不,是我的眼睛,重新有了色彩。
我甚至能感觉到北风刮过脸颊的刺痛。
吞噬仇人血肉,让他们体验极致痛苦,皮尸就能再世为人。
外婆,你等等我,请务必再等等我。
我啊,在回家的路上了。
公公的丧事办得仓促,灵堂上,我劝婆婆节哀。
反正,很快就轮到你了。
起身时,我忽然脚软瘫软在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劲身边跳出个手持桃木剑的小道。
「皮尸哪里逃,这灵堂我早就布置成束魂阵,你插翅难逃了!」
我起不了身,梨花带泪地辩驳。
「老公,你看他满口胡言乱语,带来灵堂合适吗?」
看我脸有泪痕,沈劲不免迟疑:「大师,你不是说皮尸不会流泪,她明明有。」
「她吃了你爸,已经开了五感,昨晚我不是带你用真火术验过尸吗,你爸尸体上的手印就是你媳妇的!」
小道士捏出黄符,不由分说逼近我,要让我现原形。
这叫烈火符,老皮尸告诫过我:「皮尸最忌火,尤其是道家烈火符,一沾,就算百年道行,也要毁于一旦!」
那黄符逼近一分,我脸色也苍白一分。
衣服下的皮肉融化溃烂着,不用一分钟,我就会融化成血水。
这一刻我不再忍耐,夺过把水果刀架上脖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沈劲,嫁给沈家三年,我问心无愧,我替你照顾妈,为你伺候爸,现在就为了网上不知所谓的人,你就要当着亲戚朋友的面这样折辱我?」
「你拿我直播,恨不得连我洗澡都播,如果我是尸体,你又是什么东西?就让几万人给我作证,看我是人是鬼!」
整个灵堂都是我凄厉的控诉声,小道士愣怔中,我把刀狠狠扔到沈劲面前。
「来啊,捅啊,捅死我得了!」
下一句,我语出惊人。
「干脆,连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捅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