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漫霓随手一挥袖,苍墨依再次摔回地上,挫骨的痛意令她眼前昏暗了一瞬。缓过神来,苍墨依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苍漫霓,你为什么要冤枉玉荷!她是无辜的!”苍漫霓那张美丽的脸上挂着笑意:“姐姐说笑了,我冤枉她能有什么好处?”话虽如此,可苍漫霓的视线却沉沉落在她的心口。...
说话间,领头的仙侍将仙鞭狠狠抽在玉荷身上。
一瞬,皮开肉绽!
玉荷痛苦挣扎大喊:“奴婢冤枉!”
苍墨依瞳仁骤缩,急促道:“住手!”
她不傻,玉荷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定是苍漫霓故意为之。
仙侍没有正眼看苍墨依,只道:“夫人,我们是奉命行事。”
“夫人!救救我!”玉荷苦苦哀求,却仍是被带走。
“玉荷!”苍墨依心急如焚,强撑着站起来追上去,却在宫门前迎面撞上了苍漫霓。
苍漫霓随手一挥袖,苍墨依再次摔回地上,挫骨的痛意令她眼前昏暗了一瞬。
缓过神来,苍墨依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苍漫霓,你为什么要冤枉玉荷!她是无辜的!”
苍漫霓那张美丽的脸上挂着笑意:“姐姐说笑了,我冤枉她能有什么好处?”
话虽如此,可苍漫霓的视线却沉沉落在她的心口。
这一瞬,苍墨依还有什么不明白。
——苍漫霓要自己拿护心鳞来换。
苍墨依攥紧心口,当初拔鳞时极致的痛意又一次浮现,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子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啊——!”
这时,耳边遥遥传来玉荷痛苦的尖叫声,苍墨依的心也随之一颤。
苍漫霓轻声提醒:“再等一会儿,你那小婢女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这三年里,玉荷是她唯一受到的善意,她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不顾。
……无碍的,龙族只要仍有一片护心鳞,就不会死!
一片无关紧要的鳞片,却能救下玉荷的命!
“我给你护心鳞,你放过她!”
苍墨依缓缓将手覆在心口,心一狠,亲手剜下一片护心鳞。
她那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灵气溃散,黑色的鳞片在若隐若现。
苍漫霓眼睛一亮,笑吟吟从她手中夺过:“姐姐,早给我不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苍墨依痛得要昏死过去,耳边在阵阵嗡鸣,她用尽全力保持清醒:“快去救她……”
她此刻已经无法再动弹分毫,只能分出一抹灵识跟着苍漫霓去了诛仙台。
就见苍漫霓上前拉住钟离渊的手臂:“渊哥哥,你放过她吧,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钟离渊看向苍漫霓的眼神温和,态度却并未动摇:“漫霓,她险些害你性命,绝不可轻绕!”
苍漫霓又说:“毕竟她只是名婢子,不过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
玉荷是她的仙娥,听的是谁的命显而易见。
意识到这点,苍墨依的灵识不禁发颤。
然而不等她细想,钟离渊神色更冷:“如此,那就更该死!”
又听闻一声鞭笞响起,玉荷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苍墨依的心一瞬坠入寒潭,她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她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依依,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把至关重要的护心鳞给我,替我承了这么多苦……”
是百年前的钟离渊。
那时,得知她剜下自己的护心鳞为她挡劫,钟离渊竟心疼地落下泪。
他紧紧抱着她,给予温暖:“依依,你待我至此,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梦中的温暖令人眷恋至极,可苍墨依仍是被冷醒。
睁开眼,身边再无阿渊,只有空荡寒冷的茹月宫。
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夜色如墨,她下意识唤了一声:“玉荷……”
可整个长华殿中再也没有了玉荷的气息。
苍墨依浑身一颤,猛然清醒过来,踉跄着奔去清瑶宫找苍漫霓。
她明明答应了要救玉荷的!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她还没见到苍漫霓,却在清瑶宫门外遇见了钟离渊。
苍墨依几乎失去理智,冲上去死死抓住他的衣摆:“钟离渊,你为什么不愿放过玉荷,她是被冤枉的!苍漫霓的命是命,其他人就是蝼蚁吗?”
见她满身狼狈,钟离渊不悦地皱眉,眸光冰冷:“要怪,也只能怪你指使那贱婢去害漫霓,不过是自作自受!”
苍墨依残破不堪的心此刻更是被捏得粉碎,双目通红:“钟离渊,是不是无论苍漫霓说什么你都信?”
钟离渊沉默了一瞬,却是冷笑:“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你也配?”
他的眼神似利刃,深深刺入苍墨依的心腔。
苍墨依喉中猛地涌上一抹腥甜,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压下腥甜,松开了一直紧攥着钟离渊衣摆的手:“钟离渊,你不如就此杀了我!将这帝后之位还给苍漫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