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鸢,将门谢家嫡女。 少年帝王萧铎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 五年前,谢家最后一名男丁曝尸战场,萧铎找到我,直言前朝不稳,他无人可用。...
我叫谢鸢,将门谢家嫡女。
少年帝王萧铎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
五年前,谢家最后一名男丁曝尸战场,萧铎找到我,直言前朝不稳,他无人可用。
后来我远赴漠北,收失地,剿流寇,就差把心肝挖给他。
凭卓著军功我得封异姓王,谢家风光无两。
我等待帝王兑现承诺,等来两道圣旨。
一道封后一道降罪。
皇后不是我。
通敌叛国的将领后却写着我的名字。
我心如死灰跳下悬崖后第二年。
萧铎却疯了。
跳崖前半个月,一道封后的圣旨送到漠北军营。
将士们看着装圣旨的大红锦匣,一个个都起哄,“皇上定然是等不及将军回朝,现在就要把将军娶回去。”
宣读圣旨之前,我也这样以为。
四年前,出征前夜,少年帝王偷偷溜出宫,像从前无数次一样,爬上宁远侯府的墙头。
明月高高挂。
他坐在墙上,意气风发,笑起来的眼睛比那晚满天繁星还璀璨。
他说,“阿鸢,等我,等平定前朝,我一定亲自去漠北迎娶你。”
少年人的情话太动人,我信了。
在漠北这不毛之地一等就是四年。
四年可以忘记很多东西,譬如这双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曾经纤长如玉,譬如这张素面朝天的脸也曾精致美丽。
我唯一记住的,就是那晚萧铎熠熠生辉的双眼。
直到公公念出宋知南名字的那一刻,起哄的将士们瞬间安静。
那晚我拿出圣旨,燃了把火,将那空空的大红锦匣扔进火堆。
橙色的火焰窜的老高。
锦匣化成灰烬的那刻,那双映在我脑海里四年的眼睛忽然就模糊了。
我本想把圣旨一并烧掉。
可谢家妇孺还在京城,我不能留下任何会伤害到她们的把柄。
我把圣旨封进枕头,夜夜被硌到睡不着,睁眼瞪到天亮。
跳崖前半个时辰。
萧铎的亲信来到军营,告诉我萧铎微服至漠北,想在大婚之前再见我一面。
那时我刚斩杀一票流寇回到军营,满身血污,脸上还有几点血,犹豫了几秒,脱下沾着血腥气的甲胄,只身着亲信离去。
直到被数百精兵逼到悬崖边,我才发觉自己被如此拙劣的谎话骗了。
精兵个个手持长枪,闪着寒光的枪尖齐齐指向我。
人群分开两边,没有少年帝王,来的是宋知南的哥哥宋奕。
他把圣旨扔在我面前,眼神极尽嘲讽,“谢鸢,你果真如陛下所言,对他深情至极。”
圣旨落在黄沙上。
露出熟悉的朱红色字迹。
漠北的烈阳下,我死死盯着叛军谢鸢四个字,如坠冰窟,指甲嵌进掌心,殷红鲜血从指缝渗出来,悄无声息砸进沙地。
我曾经每日都在期盼萧铎的信。
等不到他的信,我就写。
从琐碎到日常,一封一封带着我的想念从漠北飞到皇城,
可是他的信越来越少,从每月一封,变成三月一封,到现在,上一封信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我把每一封信都看过数百遍。
每看一遍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初登基,万事忙乱无头绪,定不是故意不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