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琛,我做了噩梦,好想你。”温南雪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顿了顿,她又苦笑,声音闷闷。“没关系,你去照顾未凝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只留下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挂断电话。...
“还给我。”时未凝望向他,语气冰冷至极。
顾聿琛指尖微震,悬在虚空中。
许是时未凝眼中的冷漠疏离太重,他将包裹放在床头,轻声开口:“还在怪我?”
“可南雪是无辜的。”顾聿琛视线下移,瞥见她干裂的唇,拿起棉签,想替她湿润,“凝凝,犯了错误,理应弥补。”
时未凝转过身,只留下单薄的背影。
“我哪也不去,”他替她掖好被角,放软语气,“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时未凝眼眶发烫,没有回应。
顾聿琛垂下眼眸,静坐在病床边,拿起水果刀,替她削着苹果。
他有些不熟练,手上密密麻麻划满伤痕,可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始终不肯放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顾聿琛怕打扰她休息,本想挂断,可看清来电后,瞬间接通。
“聿琛,我做了噩梦,好想你。”温南雪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顿了顿,她又苦笑,声音闷闷。
“没关系,你去照顾未凝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只留下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挂断电话。
顾聿琛放下手机,依旧削着苹果,可不知不觉间,指尖的血迹,早已染红了泛白的骨节。
只是听着,时未凝的泪就浸湿了枕头。
“凝凝,我......”顾聿琛语气中透着犹豫。
“去陪她吧,”时未凝闭了闭眼,装作困倦,“我累了,想睡觉。”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地跑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门关上的瞬间,时未凝缓缓起身,拿起那颗坑坑洼洼的苹果,机械地咀嚼着。
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苦涩得厉害。
手中的苹果,从氧化到变质,不过短短半个小时。
就像她和顾聿琛的感情,表面光鲜,内里腐烂不堪。
将苹果扔进垃圾桶后,时未凝突然想起第二件东西。
打开包裹,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份文件。
明明是单薄的纸页,可看清上面的内容,她却觉得重若千钧。
一份慈善证明。
本是她为了维护顾氏形象,每年以顾聿琛的名义捐款。
可捐赠人却变成了温南雪,只为替她积德行善。
一份药物检测报告。
原来每晚睡前顾聿琛给她端来的安神药,里面都是避孕成分。
他想替温南雪守住清白,于是便剥夺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顾聿琛,你真是好狠的心......
时未凝半倚在床头,又哭又笑,笑得又疯又恨,哭得直不起身。
顾聿琛离开的三天里,给她送了很多东西。
温南雪喝剩的顶级燕窝,吃不习惯的补品,还有医生替他口头传达的几句关心。
他把金钱和偏爱给了温南雪,而她得到的,只有敷衍。
第四天夜里,顾聿琛突然出现:“我来接你出院。”
“那温南雪怎么办?”时未凝秀眉紧蹙。
听到名字,顾聿琛依旧直勾勾盯着她:“她身子骨弱,要多养养。”
说着,他牵起时未凝的手,向外走去:“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难忘的礼物。”
“难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时未凝心底莫名生寒。
她本想挣脱,却被男人强行塞进车里。
顾聿琛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
呼啸的冷风吹得时未凝发丝凌乱,胃里翻江倒海。
他带她到山顶驻扎的营地看星星。
天空突然飘起丝丝细雨,顾聿琛沉声道:“凝凝,我去车上拿伞。”
时未凝被抛在原地。
直到大雨滂沱,帐篷东倒西歪,她也冻得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可顾聿琛始终没有出现。
她打爆了他的电话,发了成百上千条消息。
可他一个没接,一条没回。
手机信号突然中断,时未凝陷入绝境。
雨淋透了身,泪模糊了眼,一颗心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顾聿琛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只扎满银针的布偶:“你该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