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清歌逃跑的第十七次,她不想再被抓回去了。被强取豪夺的这些年,她成了谁都可以随意欺辱的金丝雀。...
这是黎清歌逃跑的第十七次,她不想再被抓回去了。
被强取豪夺的这些年,她成了谁都可以随意欺辱的金丝雀。
黎清歌在灌木迷宫里跌跌撞撞地跑着,耳边是猎犬狂躁的狂吠和保镖沉重的脚步声。
她的手臂被尖锐的枝叶划出一道道血痕,膝盖磕在石子上,渗出的血染红了裙摆。
一道炸雷从夜空中劈开,惨白的闪电照亮了远处隐隐绰绰的几道身影。
黎清歌借着光看清门外景象的那一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了。
何景舟站在那里,西装革履,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身旁女人的长发。
余岁欢冲她温柔地笑,眼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戏弄。
而他们身后,保镖牵着三条龇牙咧嘴的杜宾犬,犬齿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跑够了吗?”何景舟的声音像淬了冰。
黎清歌止不住的摇头,踉跄着后退,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
她还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来的猎犬猛地扑倒。
尖锐的犬齿刺进她的小腿,她痛得蜷缩起来,却听见余岁欢娇嗔道:“沉舟,别吓着她了。”
“吓她?”何景舟冷笑,皮鞋碾过她流血的小腿,“我的金丝雀胆子大得很,都敢翻墙逃跑了。”
黎清歌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脚,指甲缝里全是泥和血:“既然余小姐回来了……你放我走好不好?你喜欢的明明是她……”
“意欢,你胡说什么呀!”余岁欢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我和景舟只是朋友,他最爱的一直是你,你怎么能这样误会他?还三番两次的想要离开?”
何景舟的眼神骤然阴鸷,神情也控制不住的变的狰狞。
他俯身掐住黎清歌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听听,岁欢多懂事,可你呢?从今以后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
黎清歌面如死灰的望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唇,止不住的摇头:“我只想过回我原本的生活……”
余岁欢脸色一白,眼泪说掉就掉:“沉舟,话都这么说了,没想到清歌还是想走。”
“贱人!”何景舟暴怒,拽着黎清歌的头发拖到喷泉边,“看来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
她的头被狠狠按进水里。
冷水灌进鼻腔的刹那,黎清歌想起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时,何景舟也是这样笑着把她按在浴缸里。
那时他说:“记住这种窒息感,下次再跑,我就让你永远喘不上气。”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头皮一痛,又被狠狠拽出水面。
耳边是何景舟恶魔般的低语:“求饶,我就放过你。”
黎清歌咳出呛进肺里的水,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池沿:“我没有错……”
“很好。”何景舟的手再次发力。
这样反复了多少次?黎清歌已经快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最后被捞起来时,余岁欢正用湿巾温柔地擦着何景舟的手指:“别气坏了身子,意欢就是小孩子脾气。”
“跟我闹脾气?”何景舟冷眼看着瘫在地上咳血的黎清歌,“打断腿关起来。”
保镖的棍子砸在膝盖骨上的瞬间,黎清歌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余岁欢慢条斯理的蹲下身,贴在她耳边不紧不慢的轻声说:“急什么?还没到你该离开的时候呢。”
黎清歌艰难的喘息着,无力的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余岁欢勾起唇冷笑说:“别担心,我不是来破坏你们关系的,我必须要制造点矛盾,才能让你们今后的感情更加深厚。”
她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森冷寒意,里面藏了太多看不懂的怪异情绪。
黎清歌来不及多想,铺天盖地的眩晕再次袭来,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深夜,她在密密麻麻的剧痛中醒来。
她的右腿被打上石膏,锁链从脚踝延伸到床柱。
窗外在下雨,水珠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极了她被按在水里的窒息声。
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看完这条信息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一个月后找机会到机场,我帮你离开。】
黎清歌死死咬住嘴唇。
这是第三次收到这个号码的信息了。
第一次是在她被何景舟强占的那晚,第二次是在余岁欢突然出现在别墅那天。
她沉默的看完了短信里密密麻麻标红的字眼,双手渐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最后慌乱的删掉短信,望向梳妆镜。
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脖子上还留着何景舟昨晚掐出的淤青。
床头柜的抽屉里藏着一把餐刀,是上周余岁欢不小心落在这儿的。
黎清歌沉默的摩挲着刀柄,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何景舟把她抵在迈巴赫后座时,余岁欢就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对她笑。
一个月后,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噩梦,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