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捧骨灰,用密封袋装好,放在一个有些年岁的平安符里,贴在心口处戴好。看见那个平安符,...
林父还怒不可遏道:“付修瑾,你疯了吗?你从前故意接近非晚,哄骗她折磨她,还找那么多个非月的替身,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你又不喜欢非晚,如今又为什么要将她强行留在身边?!”
“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她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想将她困在身边继续折磨下去吗?”
“不是……”付修瑾动了动唇,解释无比苍白。
他的心也乱乱的,想不明白,但唯一有一点,那就是他不想看见她成为一捧骨灰,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留着她,至少她还能永远陪着他。
他们永不分开。
林母却不想再继续拉扯下去,直接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既然不是,那就放非晚自由!”
“你想强行将她留在身边,难道想看见她发烂发臭吗?还是要将她泡在难闻的药水里?你明知道她最爱美了,最讨厌药水的味道,难道你想让她死了也不安宁吗?!”
“我们是她父母,我们也不想送她去火化,不想看见她消失,可没办法啊……”
林母心里苦涩,深深地叹息着,抹了抹眼泪。
是啊,没有办法。
付修瑾心里刺痛至极,手缓缓地垂下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着林非晚离开。
他沉默着跟在他们身后。
一具尸体烧成一把骨灰,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高温火炉里噼里啪啦一阵响,付修瑾却忍不住想,从前她那么怕疼一个人,如果知道现在被烧成骨灰了,一定很害怕吧。
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焚化炉,心如刀绞。
林父林母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走过来时,他脑海里轰隆一声巨响,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挖空了一块一样,呼呼地往里灌着风,撕心裂肺的疼。
“林非晚,你还真是心狠,你都去找大哥和非月姐了,让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怎么幸福呢?”
“没有你们,我们怎么可能幸福快乐?”
付修瑾轻柔地摸了摸骨灰盒,深深呼出一口气。
最后,他只诚恳地求林父林母:“非晚也是我的妻子,我想带走她的一小捧骨灰,留在身边,给我一个思念她的机会。”
林父林母虽然不情愿,但犹豫许久,还是答应了。
“你要好好珍惜非晚的骨灰,就算不爱她,也不要折磨她,她是无辜的,生前承受过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再多真的承受不住了。”
付修瑾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的,我没有恨她到那个地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一小捧骨灰,用密封袋装好,放在一个有些年岁的平安符里,贴在心口处戴好。
看见那个平安符,林父林母愣了一瞬,心情有些复杂。
非晚从前给他们两家人都求了一个平安符,唯独赌气地没给付修瑾求。
他有些生气,第二天就强行拖着林非晚上了山,她不肯给他求到那个平安符,他就堵住她的路不让她下山。
最后林非晚实在拗不过,只能给他也求了一个。
当时他们还笑两个孩子幼稚得狠,这点小事都要吵好久,闹个不停。
如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付修瑾竟然还将那个平安符戴在身上。
就连他们做父母的都不一定能找到当时的那个平安符。
或许,这些年里,他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也没有那样厌恶林非晚。
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没有那么喜欢非月,甚至还是真的对非晚动了心,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