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那双,傅家,才能的小说《撕裂病历吻》,是作者“仓鼠棒棒糖”的作品,小说主要讲述了:...
傅沉舟的世界,是由纯度极高的黑、灰,以及一种名为“***”的药片构成的。深夜,
京市最顶层的复式公寓“云顶”。七百二十度的环形落地窗外,
是整座城市流光溢彩的璀璨星河,车灯汇成的金色河流在脚下蜿蜒流淌。极致的繁华喧嚣,
却被厚重的三层真空隔音玻璃隔绝在外,只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海般的死寂。
室内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房一角亮着一盏冷白的阅读灯,像一座孤岛。
傅沉舟陷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身影几乎与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
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弃在地毯上,白衬衫的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
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他指尖夹着一支燃到尽头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
烟蒂烫到手指的瞬间,他毫无知觉。那双曾让无数商界对手胆寒的深邃眼眸,
此刻空洞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像两口干涸的深井,没有任何光亮,
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荒芜和疲惫。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沉重的手死死攥住,
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沉闷的窒息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钝痛。这不是生理性的疼痛,
是灵魂在无声哀嚎。又来了。那种熟悉的、巨大的虚无感和自我厌弃感,
如同粘稠的黑色沥青,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他包裹、淹没。呼吸变得困难,
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冰冷的刀片。他清晰地感觉到“存在”本身成了一种无法忍受的酷刑。
世界褪去了所有颜色和意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暗和令人作呕的麻木。茶几上,
散落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那是他私人医生陈默留下的诊断书和药物清单。白纸黑字,
冰冷而清晰:中度抑郁症,伴随严重焦虑。建议立即进行系统心理治疗,配合药物治疗,
并严格休养。休养?治疗?傅沉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
傅氏集团这艘庞大的商业航母正处在关键转型期,董事会那群老狐狸虎视眈眈,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年轻的掌舵人。他不能倒,不能露出丝毫疲态。软弱?
那是他傅沉舟字典里绝不允许出现的词汇。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灯火,璀璨得刺眼。他曾站在这里,俯瞰众生,意气风发。而此刻,
这繁华盛景只让他感到更加孤独和冰冷。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跳下去。跳下去就解脱了。像母亲那样。八岁那年,
母亲纵身跃下傅家老宅露台的身影,是他记忆里永不褪色的黑白默片。鲜红的血,
染红了花园里母亲最爱的白玫瑰。父亲傅振山震怒和悲痛扭曲的脸,
还有那句如同诅咒般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话:“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怀了你,
她不会那么痛苦!是你害死了她!”从此,父亲的花天酒地,
继母林美云带着她女儿傅雅婷的登堂入室,都成了对他无声的鞭挞。他闭上眼,
母亲最后那个空洞绝望的眼神在黑暗中放大。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冲进卧室相连的巨大浴室。
冰冷的黑色大理石盥洗台光可鉴人。他撑在台面上,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窝深陷、胡茬凌乱的男人。
这还是那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令人生畏的傅沉舟吗?镜中人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弃。他猛地挥拳砸向镜子!“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昂贵的防爆镜面瞬间龟裂成蛛网状,
锋利的碎片四溅。鲜红的血,从他指关节的伤口处迅速涌出,顺着破裂的镜面蜿蜒流下,
像一条条丑陋的红色蚯蚓。尖锐的疼痛从手背传来,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股窒息的钝痛。
一丝扭曲的**伴随着疼痛升起,仿佛只有这种实实在在的肉体伤害,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才能暂时驱散那蚀骨的虚无。他看着镜中破碎的影像和刺目的鲜血,
嘴角那抹扭曲的弧度更深了。不够。还不够。他需要更强烈的**,
来对抗那如影随形的、要将他拖入深渊的黑暗。他踉跄着走到酒柜旁,看也没看,
随手抓起一瓶昂贵的威士忌,用牙齿粗暴地咬开瓶塞,仰头就灌!
辛辣的液体如同燃烧的火线,灼烧着喉咙,滚入胃袋,带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灼烧感。
烈酒混合着手背伤口的血腥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他靠着冰冷的酒柜滑坐在地毯上,昂贵的西裤沾染了酒渍和血迹。
世界天旋地转,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他彻底吞噬。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他似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管家惊恐的呼喊:“傅先生!傅先生您怎么了?!
”***苏晚的世界,是由精确的诊疗时间表、泛着冷光的医疗器械、厚厚的病例档案,
以及一种名为“情感隔离”的防御机制构成的。京市最负盛名的私立心理诊所“心屿”,
占据着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这里环境优雅,私密性极佳,
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苏晚是这里的明星心理医生,以专业、冷静、高效著称。
预约她的档期,需要提前三个月。此刻,她坐在自己独立的诊疗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
被切割成均匀的光带,落在纤尘不染的原木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精油的混合气息。她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
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像蒙着一层薄冰,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泄露。
她正低头,用一支银灰色的钢笔,在摊开的崭新病历本上快速记录着。字迹娟秀工整,
如同打印出来的一般。“患者姓名:傅沉舟。性别:男。年龄:28岁。
初步印象:高功能抑郁症(MDD),中度,伴显著焦虑症状及潜在自毁倾向。
首次接触表现:防御性强,情感表达高度抑制,躯体化症状明显(手部自残伤口),
社会功能维持性良好(职业身份:傅氏集团CEO),
但存在明显耗竭感……”笔尖在纸面上流畅地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表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在分析一个精密的仪器,
而非一个刚刚经历过自杀未遂、此刻正躺在VIP病房里输液的活生生的人。半小时前,
她接到诊所负责人紧急电话,要求她接手一位“极其重要且情况危急”的新患者。
当她推开那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特需病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傅沉舟。
男人躺在宽大的病床上,手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即使昏迷着,眉宇间也紧紧锁着一道深刻的折痕,
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昂贵的西装被换下,穿着柔软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却丝毫掩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脆弱。
护士正在给他调整输液速度。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血腥味。苏晚走近床边,
目光冷静地扫过他的面容、脖颈、**的手臂皮肤,最后定格在他缠着纱布的手背上。
没有多余的寒暄和同情,她直接拿起床尾挂着的病历板,
快速翻阅着入院记录和初步检查报告。“血压偏低,心率不齐,
血检显示血液酒精浓度严重超标,手背多处锐器划伤,伤口较深,肌腱轻微损伤,
已清创缝合……初步判断为酒后自残行为……”她低声自语,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平稳,
没有任何波澜。她放下病历板,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和记录本,拉过一张椅子,
在床边坐下。她的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再次落在傅沉舟脸上,等待着他醒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傅沉舟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
起初是茫然的,像蒙着浓雾。当视线聚焦,看清床边的苏晚时,浓雾瞬间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带着审视和强烈排斥的冰冷警惕。“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戒备和不耐烦。“傅先生,您好。
”苏晚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表情,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如同播报天气预报,“我是苏晚,您的主治心理医生。从今天起,
由我负责您的心理评估和后续治疗。”“心理医生?”傅沉舟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我不需要。让陈默来。”他试图坐起身,
但身体的虚弱和眩晕让他动作一滞。“陈医生是您的内科医生,他处理的是您身体的问题。
”苏晚不为所动,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沉静地锁住他,“而您手背上的伤,您血液里的酒精,
您昏迷前的精神状态,以及……”她顿了顿,目光在他紧锁的眉宇间停留了一瞬,
“您眼底的疲惫和痛苦,都属于我的专业范畴。”她的话语直白、冷静,
甚至带着一种专业性的冷酷,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傅沉舟试图维持的坚硬外壳。
傅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冰霜更甚。“我说了,我不需要!”他语气强硬,
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命令口吻,“出去!”苏晚没有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惧意,也没有丝毫妥协。她甚至拿起笔,
在记录本上快速写下一行字:患者初次接触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否认,防御机制启动明显,
对心理干预存在根深蒂固的污名化认知。写完后,她抬起头,
目光再次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病房的寂静,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洞悉:“傅先生,用身体的疼痛来对抗心理的痛苦,
用酒精来麻痹无法承受的虚无感,甚至用死亡来寻求解脱……”她微微停顿,
笔尖在记录本上无意识地用力一点,戳破了纸张,留下一个微小的黑洞,
如同她话语里蕴含的尖锐力量,“这些,都是逃避。而且是最懦弱、最无效的逃避。
”她直视着他骤然变得阴沉锐利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真正的报复,是活着。
活着,把那些你想毁掉的东西,踩在脚下。或者,至少活着,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把你困在了这片黑暗里。死亡,只是让施加痛苦的人,彻底赢了。”“砰!
”傅沉舟猛地一拳砸在病床的金属护栏上!巨大的声响在病房里回荡!
手背刚缝合的伤口瞬间崩裂,鲜红的血迅速洇透了洁白的纱布!
剧烈的疼痛和滔天的怒意让他额角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苏晚,眼神像是要噬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裸地、用如此冷酷精准的语言,撕开他的伪装,
戳破他最不堪的心思!“滚!”他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
苏晚看着他手背上迅速扩大的血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放下笔和本子,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她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
仿佛刚才激怒病人的不是她。“护士马上来处理您的伤口。”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平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在那平静之下,
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叹息。“傅先生,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您想撕开这片黑暗,明天上午九点,我在诊疗室等您。当然,”她顿了顿,补充道,
“选择权在您。”说完,她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留下傅沉舟一个人在充斥着血腥味和愤怒的病房里,剧烈地喘息着,
手背的刺痛和心底被强行撕开的伤口,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狈和……一丝被看透后的恐慌。
***苏晚的诊疗室,在“心屿”走廊最安静的尽头。
依旧是那间阳光充足、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专业气息的房间。上午九点整,门被准时推开。
傅沉舟站在门口。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除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以及右手缠着的显眼纱布,
他看起来又恢复了那个掌控一切的傅氏总裁模样。只是,那双向来锐利逼人的眼眸深处,
沉淀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他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带着惯有的压迫感。
他没有看苏晚,径直走到那张舒适的米白色单人沙发前坐下,身体微微后靠,长腿交叠,
姿态看似放松,实则充满了戒备和疏离。苏晚坐在他对面,依旧是那副无框眼镜,
米白色套装,表情平静无波。她面前的小圆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傅先生,
很准时。”她开口,声音清冷平稳,“看来您做出了选择。”傅沉舟没有回应她的开场白,
目光冷淡地扫过她:“开始吧,苏医生。我的时间很宝贵。”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苏晚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拿出记录本和笔,开始了例行询问:“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老样子。”傅沉舟言简意赅,目光落在窗外。“药物按时服用了吗?”“嗯。
”“手还疼吗?”“……还好。”他的回答极其简短敷衍,像挤牙膏。
诊疗室陷入一种冰冷的沉默。阳光安静地流淌,空气里只有苏晚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晚停下笔,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傅先生,如果您一直用这种防御姿态,
我们的治疗不会有任何进展。心理治疗不是审讯,也不是商业谈判。
它需要您一定程度的坦诚和配合。”傅沉舟冷笑一声,终于将目光转向她,
带着审视和一丝嘲弄:“坦诚?配合?苏医生,我付钱,你治病。
你需要我的‘坦诚’来填充你的病例,完成你的KPI,不是吗?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他的话语刻薄而直接,带着一种将人看透的犀利,试图激怒她,
或者至少打破她那***不变的平静面具。苏晚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
镜片后的眼睛,那层平静的冰面下,似乎有极细微的波澜一闪而过。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
声音依旧平稳:“您说得对,这是我的工作。但治愈,是您自己的事。我的KPI,
建立在您的康复基础上。您不合作,我无法完成工作,您也无法摆脱痛苦。这是双输。
”她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沉静地迎向他带着攻击性的审视:“或者,
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您不需要对我‘坦诚’,您可以只对自己坦诚。试着描述一下,此刻,
坐在这里,您是什么感觉?用一个词,或者一种颜色。”傅沉舟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他下意识地抗拒去感受自己内心的混乱。
但苏晚的目光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看进他灵魂深处那片泥泞的沼泽。
他烦躁地蹙起眉,移开视线,沉默了十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灰色。
”“很好。”苏晚在记录本上快速写下,“具体是哪种灰?铅灰?雾霾灰?
还是……接近黑色的深灰?”傅沉舟的眉头皱得更紧,
被这种具象化的描述弄得更加烦躁:“……深灰!
像……像被湿透的、肮脏的裹尸布蒙住头那种窒息感!”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恶意。苏晚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她抬起头,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和绷紧的下颌线,眼神里没有评判,
只有纯粹的专业性探究。“窒息感。很具体的描述。”她点点头,语气依旧平稳,
“这种窒息感,通常伴随着什么?是心脏被攥紧?喉咙被堵住?还是……像沉入冰冷的海底?
”傅沉舟猛地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她精准地描述了他无数次濒临崩溃时的躯体感受!
这让他感到一种被**裸窥视的恐慌和愤怒。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够了!苏晚,你以为你是谁?
用这种无聊的把戏……”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晚也站了起来。她比他矮一个头,
身形纤细,但此刻,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柔韧的青竹。她没有退缩,
反而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清澈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力量。“傅沉舟。”她叫了他的全名,声音不高,却像冰凌敲击,
清晰无比,“你可以继续用愤怒来掩饰你的痛苦和恐惧,可以继续把我当成敌人,
可以随时终止治疗。这是你的权利。”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他缠着纱布的手,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专业性的审视,
似乎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同身受般的沉重?“但是,”她的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穿透力,“如果你不尝试去理解这片‘深灰’从何而来,
不去面对那片‘冰冷的海底’里到底埋葬着什么,那么下一次,你挥拳砸向的,
可能就不只是镜子了。或者,你连挥拳的力气,都会被那片黑暗彻底吞噬。”她的话,
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傅沉舟极力掩饰的恐惧核心——对失控的恐惧,
对彻底沉沦的恐惧。他僵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愤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
只剩下被看透后的狼狈和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诊疗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良久,傅沉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回沙发里。
他用手捂住脸,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苏晚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卸下所有坚硬防备后流露出的脆弱。她没有上前安慰,
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笔,
在记录本上写下:**防御初步松动,情绪宣泄出现,躯体化反应明显(颤抖)。
需警惕后续阻抗反弹。笔尖划过纸张,沉稳依旧,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刻,
她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压住心底同样翻涌的暗流。
***治疗在一种微妙的、冰封与试探并存的状态中艰难推进。傅沉舟依旧沉默寡言,
充满戒备。但苏晚总能找到一些刁钻的角度,用她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专业方式,
一点点撬开他厚重防御外壳的缝隙。她不再直接逼问他童年或母亲的事。
而是让他描述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场景:傅家老宅花园里阳光的温度?
母亲房间里某种特定的香气?八岁生日那天,窗外有没有下雨?她像一个耐心的考古学家,
引导他在记忆的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挖掘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碎片。每一次触及核心的伤痛,
傅沉舟都会变得异常暴躁或陷入长久的沉默。有一次,
当苏晚问起他记忆中最后一次和母亲平静对话的内容时,他突然情绪失控,
将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昂贵的烟灰缸瞬间粉碎,飞溅的碎片擦过苏晚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