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贺行舟突然笑了:“好,我今晚回家。”军区医院的走廊惨白得刺眼。...
贺行舟站在家门口,手指悬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推开。
屋内传来夏晴初轻快的哼唱声,伴随着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医院里,她听到林岁棠死讯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一定是看错了……”他低声自语,终于推开了门。
夏晴初正坐在餐桌前插花,见他回来,立刻扬起明媚的笑容:“行舟,你回来啦?我煮了你喜欢的汤,快尝尝。”
她起身迎上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贺行舟却无端想起林岁棠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香。
干净、温暖,像晒过太阳的棉被。
“我不饿。”他避开她的触碰,径直走向书房,“还有工作要处理。”
夏晴初的笑容僵在脸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办公室里,贺行舟盯着桌上的调查报告,手指微微发抖。
“团长,这是全部资料。”警卫员低声汇报,“骨灰盒事件当时,确实有人看到是夏同志自己撞上去的……还有,您之前以为林同志推夏同志坠楼的事,医院的护士长可以作证,她亲耳听到夏同志说要跳下去……”
纸张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每一行都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原来那些他以为是林岁棠做的“恶事”,全是夏晴初自导自演;
原来他一次次为了夏晴初责骂林岁棠时,她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还有一件事……”警卫员欲言又止,“夏同志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叫周志强的男人,是文工团的司机。他们……关系似乎不一般。”
贺行舟猛地攥紧拳头,纸张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行舟!你最近怎么回事?”
夏晴初闯进部队办公室,眼眶通红。她已经五天没见到贺行舟了,每次去家里找,都被警卫员拦在门外。
“我很忙。”贺行舟头也不抬,声音冷硬。
“忙?”夏晴初冷笑,“你是故意躲着我吧?”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我怀孕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妻子和孩子?”
贺行舟触电般缩回手,瞳孔剧烈收缩。
怀孕?
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盯着夏晴初尚且看不出变化的腹部,脑海中闪过调查报告上周志强的照片。
“几个月了?”他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夏晴初眼神闪烁:“刚、刚查出来……”
贺行舟突然笑了:“好,我今晚回家。”
军区医院的走廊惨白得刺眼。
贺行舟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
短短几个小时前,夏晴初还在家里歇斯底里地吵闹,他试图避开她的推搡,却不料她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茶几角上……
鲜血从她身下涌出的画面,至今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贺团长?”护士走过来,“夏同志已经脱离危险,但孩子……没保住。”
贺行舟点点头,心里竟诡异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男人急匆匆跑来:“晴初呢?她怎么样了?”
贺行舟眯起眼睛:“你是谁?”
男人这才注意到他,表情瞬间慌乱:“我、我是文工团的,听说夏同志出事了……”
贺行舟缓缓站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你和夏晴初,什么关系?”
周志强额头冒出冷汗,在贺行舟锐利的目光下,他竟脱口而出:“她、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半年了!”
这句话像惊雷般劈在贺行舟头上。他想起夏晴初说"刚查出来"时闪烁的眼神,想起她迫不及待要结婚的嘴脸,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原来他贺行舟,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