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小说《挽琴听雨事》是以白芷九霄环霄环佩作为主角,主要内容简介:...
我名宁远,字子安,祖上三代皆以制琴为业。家中琴坊"清音阁"虽不大,
却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父亲常说,一张好琴需集天时、地利、人和,需匠人倾注心血,
方能得天地之灵韵。可惜我生性愚钝,虽自幼习琴,却始终不得其法,
每每惹得父亲摇头叹息。01那日黄昏,父亲从外归来,怀中抱一长形包袱,
神色间透着几分异样。他径直入了内室,闭门不出。我心中好奇,便悄悄凑近门缝窥视。
但见父亲小心翼翼解开包袱,露出一张通体漆黑的古琴。琴身狭长,琴面泛着幽光,
七弦紧绷如刀。最奇的是琴底刻着一圈古怪符文,似字非字,似画非画,
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九霄环佩......"父亲轻抚琴身,喃喃自语,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得见此物。"我正欲推门而入,忽见父亲拨动琴弦。刹那间,
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那琴音不似人间所有,尖锐如鬼哭,低沉似魔吟。窗外忽起狂风,
烛火剧烈摇曳,将父亲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谁在那里?"父亲猛地转头,我慌忙退开,
却不慎踢倒了门边的花架。父亲推门而出,面色铁青,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子安,
你看到了什么?""儿、儿只是见父亲归来,想请安......"我结结巴巴道。
父亲神色稍缓,却仍紧锁眉头。"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这张琴......"他顿了顿,"非常之物,非你我所能驾驭。"那夜我辗转难眠,
耳边总回荡着那诡异的琴音。三更时分,忽闻院中传来脚步声。我披衣起身,透过窗棂望去,
只见父亲抱着那张黑琴,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次日清晨,父亲未归。
我在他枕下发现一封书信。"子安:若见此信,为父或已遭遇不测。九霄环佩乃大凶之物,
切不可轻易弹奏。速携此琴前往寒山寺,寻慧明大师,言'听雨楼前月如钩',他自会助你。
切记,勿信任何人,勿弹此琴!"信纸在我手中颤抖。父亲去了何处?这琴究竟是何来历?
为何要我去寒山寺?无数疑问在心头盘旋,却无人可问。我取出父亲藏在床底的黑琴,
细细端详。琴身触之冰凉,那些古怪符文在阳光下竟似在流动。我鬼使神差地拨动了一根弦,
琴音如利刃划破寂静,院中老树上的乌鸦惊飞而起,发出凄厉的叫声。我慌忙收手,
将琴包裹妥当。无论父亲遭遇何事,我定要寻他回来。简单收拾行装后,我背着古琴,
踏上了前往寒山寺的路。02出城三十里,天色已晚。我寻了一处客栈投宿,
要了间僻静的上房。掌柜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我背着长形包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客官这包袱里,莫不是张好琴?"他笑眯眯地问。我心头一紧,
想起父亲信中"勿信任何人"的警告,勉强笑道:"不过是些寻常衣物。"入夜后,
我辗转难眠。窗外雨声渐起,打在瓦片上如无数细小的脚步声。约莫三更时分,
忽闻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动,似是有人踏瓦而行。我悄悄起身,将古琴藏在床下,
自己则握了随身短剑躲在门后。不多时,窗纸被轻轻捅破,一根竹管伸了进来,
飘出缕缕白烟。迷烟!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直奔床榻而去。就在那人俯身查看床铺时,我从门后闪出,
短剑抵在他后心:"何人指使你?"那人身形一顿,却不惊慌,
反而轻笑一声:"小兄弟身手不错,可惜经验不足。"话音未落,他猛地回身,
我只觉手腕一麻,短剑已然脱手。黑暗中,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按在墙上。
"交出九霄环佩,饶你不死。"他声音冰冷,手上力道渐重。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却仍咬牙道:"休想......"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忽听"嗖"的一声破空响,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手。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只见他肩上插着一枚银针,
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少年,也不嫌害臊。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黑衣人怒喝一声,破窗而出。我挣扎着爬到窗边,
只见院中雨幕里,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后来者一袭白衣,身形飘逸,手中一柄折扇开合间,
银针如雨。黑衣人渐渐不支,终于虚晃一招,翻墙而逃。白衣人也不追赶,转身跃上窗台,
轻盈地落入房中。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清来者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眉目如画,
唇红齿白,只是神色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多谢侠士相救。"我勉强起身行礼。他摆摆手,
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油灯。"不必多礼。在下白芷,是个游方郎中。适才路过,
见有人行凶,便出手管了管闲事。"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个药囊,身上确有淡淡药香。
白芷查看了我的伤势,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些粉末按在我脖颈处,顿时一阵清凉,
疼痛大减。"小兄弟如何称呼?那人为何要加害于你?"白芷一边为我疗伤一边问道。
我犹豫片刻,想起父亲警告,只道:"在下宁远,字子安。那人或许是冲着我家传之物而来。
"白芷目光扫过房间,在床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可是那张琴?
"我大惊:"你如何知道?""我不仅知道是张琴,还知道它名叫'九霄环佩'。
"白芷语出惊人,"更知道你父亲宁师傅已失踪三日。"我猛地站起,
警惕地盯着他:"你究竟是谁?"白芷不慌不忙地收起药瓶:"别紧张。
我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半月前,我在临安城卖药,见一中年文士被几个江湖人***,
便出手相助。那人就是你父亲,他当时怀中抱着的,正是这张九霄环佩。
""父亲可曾说过什么?"我急切地问。"他只说此琴大凶,要我若见持琴少年遇险,
务必相助。"白芷叹了口气,"没想到一语成谶。"我将信将疑,但眼下孤立无援,
白芷又确实救了我,只得暂且相信他。我将父亲失踪和信中内容告知,
只隐去了寒山寺的细节。白芷听完,沉吟道:"九霄环佩乃前朝宫廷秘宝,传说能通阴阳,
乱人心智。二十年前随国师李无涯失踪,不想竟落入你父亲手中。""李无涯?
"我从未听过此名。"一个妖道,据说精通奇门遁甲,能驱鬼役神。
"白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后来因谋反被诛,但其随身宝物下落不明。"我心中更加不安。
父亲一向谨慎,怎会与这等邪物扯上关系?白芷忽然凑近,低声道:"宁兄弟,
此物留在身边凶险异常。不如我陪你一同寻父,也好有个照应。"我本想拒绝,
但想到方才险境,又见他医术高明,武功不凡,终是点头应允。03次日清晨,
我们离开客栈,继续向寒山寺进发。白芷一路上谈笑风生,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无所不通,
渐渐打消了我的戒心。三日后,我们来到寒山脚下。此山形如卧佛,寺庙隐于云雾之中,
钟声悠远,确是个清修之地。"宁兄弟来此寻何人?"登山途中,白芷忽然问道。
我按父亲嘱咐答道:"寻慧明大师。"白芷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慧明大师?
他二十年前就已圆寂了。"我愕然止步:"怎么可能?
父亲信中明明......"白芷若有所思:"或许寺中另有叫慧明的僧人?
我们上去一问便知。"来到山门,一个小沙弥正在扫地。我上前行礼:"小师父,
请问慧明大师可在寺中?"小沙弥抬头,面露疑惑:"慧明师祖早已圆寂多年,
施主为何问起?"我如坠冰窟,父亲为何让我找一个已故之人?难道信中另有玄机?
白芷拍拍我肩膀:"既来之则安之。天色已晚,不如先在寺中住下,明日再作打算。
"小沙弥将我们引至客堂,安排了两间相邻的禅房。用过素斋后,我取出父亲的信反复研读,
却看不出其他线索。夜深人静时,我忽闻窗外有轻微响动。悄悄推开窗,只见月光下,
白芷一袭白衣,正向寺庙后院潜去。我心中生疑,便悄悄跟上。白芷身手敏捷,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塔前。我蹑手蹑脚靠近,忽听塔内传来对话声。
"......九霄环佩确在那少年手中。"是白芷的声音。"务必取来,此物关系重大。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那宁家小子知道多少?""似乎一无所知。
但他父亲留信让他来寻慧明,恐怕另有隐情。"我听得心惊肉跳,原来白芷接近我别有用心!
正欲退走,不慎踩断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塔内顿时寂静,
紧接着一道黑影破窗而出,正是白芷。见行踪败露,他索性不再掩饰,
冷笑道:"宁公子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我转身便跑,却见四周已围上四五个黑衣人,
堵住了所有去路。"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夺我家传之物?"我厉声喝道,
同时暗暗摸向腰间的短剑。白芷缓步走近,月光下他的面容竟有几分妖异:"宁远,
你以为那真是你家传之物?二十年前,李无涯被杀,九霄环佩失踪,
而你父亲恰在那时收养了一个婴儿。
"我如遭雷击:"你......你是说......""不错,你根本不是宁家的孩子。
"白芷的声音如毒蛇般钻入耳中,"你是李无涯的遗孤,九霄环佩本就是你生父之物。
"我脑中轰然作响,几乎站立不稳。这不可能!父亲待我如己出,
怎会......"交出九霄环佩,我可饶你不死。"白芷伸出手,"它对你而言只是祸害。
"我猛地拔出短剑。"休想!即便我不是宁家血脉,父亲养育之恩重于泰山。
他既让我护好此琴,我宁死也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贼人!"白芷叹息一声,挥了挥手。
黑衣人一拥而上。我虽习过些武艺,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古琴包袱也被夺走。"宁远,别怪我。"白芷解开包袱,露出那张漆黑古琴,
"此物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琴弦时,忽然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深夜扰人清修,诸位好大的胆子。"众人皆惊,只见一位白眉老僧不知何时已站在塔前,
手持念珠,目光如电。白芷面色大变:"玄苦大师!您不是已经......"老僧不答,
袖袍一挥,数道金光激射而出,黑衣人纷纷倒地哀嚎。白芷咬牙抱起古琴,纵身跃上塔顶,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我挣扎着爬起,向老僧行礼:"多谢大师相救。敢问大师法号?
"老僧扶起我:"老衲玄苦,乃慧明师弟。二十年前师兄圆寂前曾言,
若有持九霄环佩者来访,必是故人之子,需全力相助。"我心头一震:"大师知道我的身世?
"玄苦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随我来。"他引我进入塔中,点燃油灯。塔内陈设简朴,
唯有一张画像挂在正中,画中人身着道袍,面容清癯,眉宇间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这是......""李无涯,你生父。"玄苦的话证实了白芷所言,"二十年前,
他被奸人所害,临终前将你托付给宁施主。九霄环佩本是他随身之物,
不知何故落入宁施主手中。"我望着画像,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我竟有这样的身世,
难怪对制琴毫无天赋,原来我本就不是宁家人......"白芷是何人?为何要夺琴?
"我强忍心绪问道。玄苦神色凝重:"听雨楼的人。那是一个隐秘组织,专事搜罗天下奇物。
李无涯当年就是被他们所害。"我忽然想起父亲信中的暗语:"'听雨楼前月如钩'是何意?
"玄苦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你父亲与师兄约定的暗号,意指情况危急,
需启用'钩月计划'。"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朴钥匙:"慧明师兄圆寂前,
在后山密室留下一些东西,言明唯有李无涯后人可开启。今日看来,正是为你所备。
"接过钥匙,我心中既迷茫又坚定。无论身世如何,父亲养育之恩不敢忘。如今琴被夺走,
父亲下落不明,我唯有寻得密室中的线索,方能解开这一连串谜团。"大师,请带我去密室。
"玄苦点头,引我出了古塔,向后山行去。夜色更深,山风呼啸,如泣如诉。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后背,那里本应有父亲托付给我的古琴。白芷,无论你为何人,
我宁远发誓,定要夺回九霄环佩,寻回父亲,查明这一切的真相!
04玄苦大师手持一盏青铜古灯,领我穿过幽深的山径。夜露打湿了衣袍,山风呜咽如诉。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我们来到一面陡峭山崖前。大师在崖壁上摸索片刻,
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轻轻一按。伴随着低沉的轰隆声,崖壁上竟现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仅容一人侧身而过。"此乃寒山寺秘洞,历代只有住持知晓。"玄苦递给我古灯,
"老衲在此把风,宁施主自行进去罢。"我接过古灯,侧身挤入石缝。初极狭,复行数十步,
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天然石室,四壁凿有佛龛,正中石台上放着一个乌木匣子。
我深吸一口气,取出玄苦给的钥匙,打开了那尘封二十年的木匣。匣中是一叠发黄的手稿,
最上面那张墨迹犹新,显然是父亲笔迹:"子安如晤:若你见此信,为父或已遭不测。
二十年前,我于听雨楼救下一婴,此子乃李无涯遗孤。李兄临终托付,我冒死将其带出,
视为己出抚养成人,即是你..."信纸在我手中颤抖。原来白芷所言非虚,
我当真不是宁家血脉!一时间,天旋地转,二十年认知轰然崩塌。我强忍心绪,
继续往下读:"九霄环佩乃李兄以心血所制,琴底符文记载'天音秘术',可通阴阳,
乱人心智。听雨楼为得此琴,追杀李兄致死。我本欲毁之,却发现此琴与你血脉相连,
唯有你能驾驭..."手稿下方压着一本薄册,封面写着《天音秘术残卷》。翻开第一页,
赫然是九霄环佩底部那些古怪符文的图解与注释。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草图,
画的竟是九霄环佩的构造详解,旁边小字注明:"仿制此琴或可感应真品所在"。
我翻遍木匣,再无其他线索。正失望间,忽见石室角落有个矮几,上置一张七弦琴,
形制与九霄环佩极为相似,只是少了那些诡异符文。想起父亲所言"血脉相连",
我鬼使神差地坐到琴前,轻抚琴弦。指尖刚触及冰弦,一股奇异暖流便自指尖窜入体内,
七根琴弦无风自动,发出低沉嗡鸣。刹那间,石室烛火剧烈摇曳,四周景物扭曲变形。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置身于一片血红天地间。
"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立于血河之上,面容与塔中画像一模一样——李无涯,我的生父!
"父...父亲?"我喉头发紧,声音嘶哑。他摇摇头,身影如烟似雾:"我只是一缕残念,
留此等你。九霄环佩乃我毕生心血,琴底符文记载天音秘术上卷,
下卷藏于..."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扭曲,血河翻腾如沸。
远处传来玄苦大师急促的呼喊:"宁施主!快醒醒!"眼前景象寸寸碎裂,我猛地睁眼,
发现自己仍坐在石室中,双手紧按琴弦,冷汗浸透衣衫。"宁施主!
"玄苦大师焦急地摇着我肩膀,"你已在此坐了三个时辰!老衲担忧出事,才贸然进来。
""三个时辰?"我愕然,明明只过了片刻。"大师,我看到李无涯了!
他说九霄环佩有上下两卷..."玄苦面色大变,一把按住我手腕:"慎言!此室虽隐秘,
未必无人窥听。"他压低声音,"带上仿琴与手稿,速速离开。听雨楼耳目众多,
此地已不安全。"我将手稿与图谱贴身藏好,背起那张仿制古琴。临行前,
玄苦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此物乃慧明师兄所留,言明转交李无涯后人。佩戴此玉,
可抵御九霄环佩的邪音侵扰。"玉佩入手温润,上刻奇异纹路,与琴底符文有几分相似。
离开密室时,东方已现鱼肚白。玄苦送我至山门,合十道:"宁施主此去凶险万分,
切记——九霄环佩虽为凶物,用之正则正。你身负两家血脉,当自寻中道。
"我深深一揖:"多谢大师指点。不知可还有我父亲的消息?"玄苦摇头:"自那日一别,
再无音讯。不过..."他犹豫片刻,"听雨楼在姑苏设有分舵,你或可去那里打探。
"辞别玄苦,我背着仿琴下山,心绪纷乱如麻。行至山脚树林,
忽闻头顶一声轻笑:"宁公子一夜奔波,可有所获?"抬头望去,白芷正倚在树杈上,
怀中抱着九霄环佩,笑吟吟地望着我。晨光透过树叶斑驳洒在他身上,
竟显出几分女子的柔美。我瞬间绷紧身体,手按剑柄:"把琴还我!"白芷轻盈跃下,
却在落地时一个踉跄,露出痛苦神色。这时我才发现他左肩衣衫有破损,隐约透出血迹。
"你受伤了?"我下意识问道,随即暗骂自己心软。这人夺我传家宝,又欺骗于我,
受伤也是活该。白芷却不在意我的敌意,反而走近几步。"宁公子,昨夜是我对不住你。
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声音渐低,"这琴...你不能要。""为何?
因为它本是我生父之物?"我冷笑,"白公子倒是知道得不少。
"白芷瞳孔微缩:"你...都知道了?""知道我是李无涯之子?知道九霄环佩的秘密?
"我步步逼近,"还知道你接近我只为夺琴?"出乎意料,
白芷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如此甚好,省得我再费口舌。"他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
"宁远,听我一言,这琴会害死你!"肌肤相触的刹那,我忽觉不对——这手腕太细,
肌肤太柔,全无男子应有的粗糙。再细看他喉间,竟无半点喉结!"你是女子!
"我脱口而出。白芷脸色骤变,猛地抽回手,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痛得弯下腰去。
我本能地扶住她,入手处温软纤细,更加证实了猜测。"放开!"她羞恼交加,
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我连忙松手,她却因失血过多向前栽倒。情急之下,
我一把揽住她腰肢,这才发现她后背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一***。
"你伤得不轻..."我皱眉道,"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我们再理论琴的事。
"白芷还想挣扎,却已力不从心,只能虚弱地**:"不用你假好心..."我不管她反对,
将她打横抱起。她轻得惊人,在我怀中像只受伤的小鸟。九霄环佩从她怀中滑落,
我单手接住,顿时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脉动,仿佛这琴是活物一般。"附近可有安全之处?
"我问。白芷闭目不答,但睫毛轻颤,显然在强忍疼痛。我叹了口气,
想起山脚有个废弃的樵夫木屋,便抱着她向那里走去。
怀中人儿微微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别动!"我低声呵斥,
"再流血你会死的。"她终于安静下来,将脸埋在我胸前,不再出声。阳光穿过林间,
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此刻的她,哪还有半点昨夜冷血夺琴的模样?
木屋破败但尚可遮风挡雨。我将白芷放在干草堆上,从她腰间取下药囊。"要怎么做?
"我问。她睁开眼,虚弱地指点我取出金疮药和干净布条。当我解开她衣领准备处理伤口时,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闭眼!"我只得闭着眼睛,凭感觉为她上药包扎。
指尖不时触到细腻肌肤,两人都尴尬不已。好容易包扎完毕,我已满头大汗。
"谢谢..."她轻声道,已重新整理好衣衫。我在她对面坐下,
将九霄环佩放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现在,该说说这琴的事了。"白芷看着古琴,
神色复杂:"我确实女扮男装,名叫白芷,是...听雨楼的人。"我心头一紧,
手按上剑柄。"但我不完全听命于他们。"她急急补充,"我娘亲被囚在楼中,
他们以她性命要挟我取琴...""我为何要信你?"我冷声道。白芷苦笑:"你可以不信。
但有一点你必须知道——九霄环佩正在慢慢侵蚀你的心神。你最近是否常做怪梦?
是否听到不存在的声音?"我心头一震。自父亲失踪后,我确实夜夜噩梦,
常闻琴音缭绕...见我沉默,白芷继续道:"李无涯当年创天音秘术,本为治病救人。
但后来走火入魔,发现此术可操控人心。听雨楼要的正是这个。
"她从怀中取出一页残破图纸:"这是琴底符文的部分解读。你细看便知。"我接过图纸,
上面确实记载着如何以特定指法激发琴音,影响他人神志。正欲细看,
忽听门外传来破空之声!"小心!"白芷猛地扑倒我,
一支乌黑弩箭擦着她发丝钉入我们身后的木墙。"萧无命!"白芷脸色煞白,
"听雨楼的追魂使!"木门轰然破碎,一个黑衣男子立于门外,手持奇形弩箭,
面上戴着青铜鬼面,声音冰冷如铁。"叛徒白芷,楼主有令,格杀勿论!
"05萧无命抬手又是一箭,直取白芷心口。我抄起九霄环佩挡在身前,琴弦震颤,
竟将那弩箭反弹回去,擦过萧无命面具,留下一道血痕。"有趣。"萧无命不怒反笑,
"小子竟能驾驭此琴。"白芷趁机从药囊中摸出三枚银针,闪电般射出。
萧无命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却仍被一针擦伤手臂。他冷哼一声,甩手掷出三枚黑镖。
我抱起九霄环佩,胡乱拨动琴弦。一阵刺耳噪音中,黑镖竟在半空改变了轨迹,
深深钉入天花板。"走!"白芷拉着我冲向窗口。我们破窗而出,跌入屋后灌木丛。
萧无命并未立即追来,但林中已响起尖锐哨声——他在召唤同伙!"分头走!"白芷推开我,
"他要的是琴和我,你带着琴快逃!"我却不松手:"你伤未愈,逃不掉的。
"想起玄苦所言姑苏分舵,我下定决心,"我们去姑苏!"白芷还想反对,
远处已传来杂沓脚步声。我一把拉起她,钻入茂密山林。她虽倔强,
却因失血过多而脚步虚浮,不多时便气喘吁吁。"我背你。"我不由分说将她背起,
九霄环佩用布带绑在胸前。白芷伏在我背上,呼吸喷在我颈间:"为什么...要救我?
""你为我挡箭,我岂能弃你于不顾?"我喘着气回答,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山路崎岖,
我专挑难行处走,以图甩开追兵。白芷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轻得像片羽毛。
她忽然低声笑了:"宁远,你真是个傻子..."我正想反驳,
忽觉颈间一凉——她竟用银针抵住我咽喉!"把琴给我。"她声音冰冷,
"否则..."我脚步不停:"否则如何?杀了我?那你也会被萧无命抓去。
"银针微微颤抖:"我...我下不了手...但求你...""白姑娘,"我叹了口气,
"若你要琴救母,我可相助。但此琴凶险,你一人难以驾驭。"她沉默良久,终于撤了银针,
将脸埋在我肩上:"对不起..."我背着她翻过山岭,直到日头西斜,
确信暂时甩开了追兵,才在一处山洞歇脚。洞中有猎人留下的干柴,我生起小火,
烤干我们被露水打湿的衣衫。白芷蜷缩在火堆旁,脸色苍白如纸。"伤口又裂开了。
"我检查她的包扎,发现血迹已渗透布条,"必须重新处理。"这次她没有抗拒,
任由我解开她衣衫。火光下,她肩膀肌肤如雪,那道弩箭擦伤却狰狞可怖。我小心清理伤口,
敷上金疮药。"你为何改变主意?"她突然问。我手上动作不停:"什么主意?
""在木屋时...你明明可以独自逃走..."我沉默片刻,
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宁家人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可你并非宁家血脉。"白芷轻声道。
火堆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上光影摇曳。我缓缓道:"养育之恩,重于血缘。
父亲待我如己出,我便是宁家人。
"白芷眼中泛起奇异光彩:"我娘亲也是如此...虽非生母,
却为我付出一切..."原来她也有相似遭遇。我不禁对这位敌友难辨的姑娘生出几分亲近。
包扎完毕,她整理好衣衫,忽然向我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白芷,听雨楼叛徒,
现被追杀的亡命之徒。"我握住她纤细的手掌。"宁远,身世成谜的琴师之子,
同样被追杀的倒霉蛋。"两人相视一笑,竟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夜深人静,我们轮流守夜。
轮到我休息时,迷迷糊糊中,忽闻一阵缥缈琴音。睁眼看去,只见白芷正轻抚九霄环佩,
指尖在琴弦上流连,却未真正拨动。月光透过洞口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此刻的她,美得不似凡尘中人。"你会弹琴?"我轻声问。她吓了一跳,
收回手:"小时候学过...这琴很特别,似乎有生命一般。"我坐起身,
将仿琴取出:"试试这个。虽不如真品,但音色尚可。"白芷接过仿琴,轻拨几下,
奏出一段婉转旋律。琴技虽不精湛,却自有一番韵味。"这是什么曲子?"我问。
"《子夜吴歌》,我娘亲教的。"她眼中泛起思念,"她被囚前,常弹此曲哄我入睡。
"我鬼使神差地提议:"我教你真正的天音指法如何?
"白芷惊讶地看着我:"你...愿意?""既是同舟共济,自当坦诚相待。
"我从怀中取出密室中得到的手稿,"这是琴底符文的部分解读。"她接过细看,
眉头渐渐舒展:"原来如此...这些符文并非装饰,而是音律指示!
"我们头挨着头研究手稿,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不知不觉,东方既白。"该启程了。
"我收起琴稿,"姑苏尚有百里之遥。"收拾停当,我们扮作兄妹继续赶路。白芷换回***,
一袭素衣,清丽脱俗。为掩人耳目,我们将九霄环佩藏在买来的古筝盒中。行至午时,
前方出现一条湍急河流,唯有渡船可过。船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靠在船头打盹。
"老伯,渡河否?"我高声问道。老者睁眼,浑浊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两文钱一人。
"我们刚上船,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尘土飞扬中,几个黑衣人策马而来,
为首的正是萧无命!"开船!加倍付钱!"我急道。老者却不慌不忙:"急什么,
老汉的船装不下那么多人。"白芷脸色煞白:"是听雨楼的追魂使!"萧无命转眼已到岸边,
厉声喝道:"船家!不许开船!"老者充耳不闻,慢悠悠地撑篙离岸。萧无命大怒,
抬手一箭射向老者心口!千钧一发之际,白芷甩出银针,将弩箭击偏。
我则抄起船桨挡开后续两箭。"老伯快划!"我喊道,同时警惕地盯着岸边。
萧无命见箭矢无效,竟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般向船上扑来!白芷迅速拨动九霄环佩,
一串刺耳音符迸发。萧无命身在半空,突然如遭雷击,惨叫一声坠入河中。"快划!
"白芷喊道,脸色因强行催动琴音而更加苍白。老者这才加快动作,
小船如离弦之箭驶向对岸。回头看时,萧无命已被同伙救起,正阴冷地盯着我们。
"多谢老伯相救。"我掏出银钱递去。老者却不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两位惹的麻烦不小啊。过了河往东十里有个柳林镇,镇西铁匠铺后院有口枯井,
可暂避风头。"我心中一动:"老伯是...""老汉只是个摆渡的。"他摆摆手,
"见的人多了,知道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靠岸后,我们匆匆谢过老者,
按他指点向东疾行。白芷因强行动用琴音而虚弱不堪,我半扶半抱着她赶路。
"那老者...不简单。"她喘息道,"能无视听雨楼威吓的...绝非寻常船夫。
"我点头赞同:"或许是你我命不该绝。"行至黄昏,终于看到柳林镇的轮廓。镇子不大,
炊烟袅袅,一派祥和。我们找到镇西铁匠铺,只见大门紧闭,似已歇业。绕到后院,
果然有口枯井。井边石壁上刻着小小符文,与九霄环佩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白芷惊讶地抚摸符文。我仔细查看,发现井壁上有个不起眼的凸起。按下后,
井底侧壁竟移开一块,露出向下的阶梯!"看来老船夫给我们指了条明路。
"我扶着白芷小心下到井底。阶梯尽头是一条狭窄地道,尽头是一间布置简朴的石室,
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墙角还有个小灶台。"有人常来此处。"白芷检查着桌上的油灯,
"灯油是新的。"我点燃油灯,室内顿时明亮起来。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法飘逸。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一幅字,上书"听雨"二字,笔力遒劲,似欲破纸而出。
"这里...难道是听雨楼的一个秘密据点?"我疑惑道。白芷摇头:"不像。
听雨楼行事诡秘,但据点都会统一标记。这里..."她忽然指着字画角落的一个小小印记,
"这是'自在门'的标志!""自在门?""一个与听雨楼敌对的组织,
专收留被听雨楼迫害之人。"白芷眼中闪过希望,"若真如此,我们或许能找到盟友!
"正说话间,忽听地道中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戒备起来,白芷握住银针,我则抽出了短剑。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两位客人,老周让我送些吃食来。
"我与白芷对视一眼,谨慎地开门。门外站着个中年妇人,手捧食盒,面容慈祥。"老周?
是那位船夫吗?"我问。妇人含笑点头:"老周说你们被'雨'所困,需在此暂避。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我是镇上大夫柳氏,偶尔为这里的客人看看伤病。
"她看向白芷苍白的脸色:"姑娘气色不佳,可是受伤了?"白芷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柳大夫为她检查伤势,重新上药包扎。"伤得不轻,好在未伤及筋骨。"柳大夫手法娴熟,
"姑娘强行催动内力,导致气血两亏,需静养几日。"她留下几包药材和干净衣物,
临走时道:"两位安心住下,此处隐秘,听雨楼一时找不到。三日后会有人来联络。
"柳大夫走后,我们吃了热乎乎的饭菜,顿觉精神一振。白芷因药力发作而昏昏欲睡,
我扶她到床上休息。"宁远..."她半梦半醒间拉住我的手,
"若...若我并非被迫为听雨楼做事...你会恨我吗?"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睡吧,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她沉沉睡去,我则坐在灯下研究天音秘术残卷。琴谱晦涩难懂,
但结合父亲留下的注释,渐渐摸到些门道。据记载,天音秘术分上下两卷。
上卷记载"惑心曲",可扰人心神;下卷则是"清心咒",可解百毒、疗内伤。
若能上下卷合一,更有"回天音"这等起死回生之术。正钻研间,
忽听白芷梦中呓语:"娘亲...别丢下芷儿..."烛光下,她眉头紧锁,
眼角有泪光闪烁。我不禁心生怜惜,轻抚她额头,直到她眉头舒展。窗外,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井壁,如泣如诉。我守着熟睡的白芷和两张古琴,思绪万千。
父亲下落何处?白芷真实身份为何?九霄环佩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一切谜团,
或许都要到姑苏才能解开...06三日后,白芷伤势好转,我们决定启程前往姑苏。
临行前夜,柳大夫带来一位不速之客。"这位是顾三爷,自在门在姑苏的联络人。
"柳大夫介绍道。顾三爷四十出头,一身商贾打扮,面容和善,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他仔细打量我们,目光在九霄环佩上停留良久。"老周传信说,两位被'雨'追得紧?
"他声音低沉。白芷上前一步:"顾三爷可认得这个?"她亮出腕间一枚青玉手镯。
顾三爷面色一变:"青鸾镯!你是白夫人的...""养女。"白芷轻声道,
"我娘亲被囚在听雨楼已有十年。"顾三爷长叹一声:"十年前白夫人为救李无涯遗孤,
冒险潜入听雨楼,结果..."他忽然看向我,"莫非你就是那个婴儿?"我心头一震,
点了点头。"天意啊..."顾三爷摇头,"白夫人若知你已长大成人,定感欣慰。
"白芷急切地问:"三爷可知我娘亲近况?""去年还有人见她被关在姑苏分舵的地牢。
"顾三爷面露忧色,"但听雨楼近来内斗激烈,楼主萧夜雨疑心日重,
许多老人都遭了毒手..."他告诉我们,听雨楼表面是商贾组织,
实则专事搜罗天下奇术异宝。二十年前,他们招揽李无涯不成,便设计害他,欲夺天音秘术。
白夫人是李无涯红颜知己,冒险救出尚在襁褓中的我,托付给宁师傅后返回救人,
却再未出来。"明日我正好有批货要运往姑苏。"顾三爷道,"两位可扮作我的伙计同行。
到了姑苏,自有安排。"翌日清晨,我们藏身于顾三爷的货车中离开柳林镇。
车厢内堆满药材,刺鼻的药香掩盖了我们的气息。白芷靠在我肩上小憩,
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阴影。"紧张吗?"她忽然轻声问。我诚实点头:"有点。
不知父亲是否在姑苏..."她握住我的手:"我们会找到他的。"顿了顿,又道,"宁远,
若...若见到我娘亲,你会恨她吗?""为何要恨?
""因为她...她本可以带你一起逃走的..."白芷声音哽咽,
"但她选择回去救我..."我这才明白她的心结,轻拍她手背:"白夫人重情重义,
我怎会恨她?何况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被父亲收养。"白芷眼中泛起泪光,
将头靠在我肩上不再言语。车轮辘辘,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姑苏城。两日后,
姑苏城墙映入眼帘。作为江南重镇,姑苏城郭雄伟,护城河如带,城门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顾三爷的商队顺利入城,穿过繁华街市,来到城西一处僻静院落。院中假山池塘,布置精巧,
看似富商别业,实则暗藏玄机。"此处是自在门的一个暗桩。"顾三爷带我们进入密室,
"听雨楼在姑苏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城南'醉月轩',表面是酒楼,实则是分舵所在。
"他展开一幅手绘地图,指着醉月轩后院一处标记:"地牢在此。但守卫森严,
尤其近日萧夜雨亲临姑苏,更是增派了人手。""萧夜雨来了?"白芷脸色发白,
"难怪萧无命亲自出马...""萧夜雨是谁?"我问。"听雨楼楼主,萧无命的兄长。
"顾三爷沉声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更精通摄心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其控制。
"我们商议至深夜,决定由顾三爷先派人打探消息,三日后趁夜潜入。
白芷熟悉听雨楼内部情况,
负责带路;我则带着九霄环佩作为后援——天音秘术或许能对抗萧夜雨的摄心术。回到客房,
我取出两张古琴细细比对。仿琴虽形似,但缺少那些关键符文,弹奏时并无异样感觉。
而九霄环佩只要轻触琴弦,便能感受到一股奇特的脉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想什么呢?
"白芷推门而入,已换回***,一袭淡绿罗裙,清丽脱俗。"在想天音秘术。"我收起琴谱,
"若能参透全部,或许真能对抗萧夜雨。"她在我对面坐下,忽然道:"宁远,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关于我的身份..."我静静等她继续。
"我不只是白夫人的养女..."她咬着嘴唇,"我还是...听雨楼的'琴使',
从小被培养来驾驭九霄环佩。"我虽已猜到几分,但听她亲口承认,仍不免心惊。
"三个月前,萧夜雨派我接近宁师傅,伺机夺琴。"白芷眼中含泪,
"但我见到宁师傅对你...那般慈爱,
便想起了我娘亲...我下不了手...""所以父亲失踪...""不是我做的!
"她急道,"是萧无命!他发现我迟迟不动手,便亲自出马。宁师傅...他带着琴逃走了,
萧无命一直在追捕他..."我心中稍安,至少父亲可能还活着。
"后来萧夜雨以我娘亲性命相胁,命我追回古琴。"白芷声音颤抖,"我本打算夺琴便走,
但...""但你发现琴已认主,只有我能真正驾驭。"我接上她的话。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猜的。"我轻抚琴弦,"每次你触碰此琴,
它都会微微震颤,似在抗拒。"白芷苦笑:"天音秘术需特定血脉才能发挥全力。
萧夜雨虽得下卷,却苦于无合适传人,这才四处寻找李无涯后裔..."窗外忽然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