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姐,这戒指好看吗?”“要两千万呢!远山哥上次公司遇到那么大的资金问题都没想着把它卖出去,我也没想到远山哥会这么爱我。”“到时候结婚,许鸢姐一定要来!我让你做主桌!”...
我苦笑一声,想起我妈最后说的话。
她气极了。
扬起手,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又哭又怒,咬牙切齿地骂:
“我们家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我宁愿死!”
“也不要你出去当个婊子惹人笑。”
“许鸢,你当了婊子还爱上了嫖客。你要不要点脸!”
是啊。
许鸢,你还要不要点脸。
我把死亡证明收了回来,迈着步子转身就走。
“戒指。”
贺远山头也不抬地提醒了一句。
我回过头看他。
他垂着头,看文件的姿态很认真。
我想起了刚恋爱的时候,贺远山眉眼也是这么认真:
“你妈就是我妈。一年七百万的医药费而已,我贺远山出得起!”
“捐!救咱妈,别说骨髓了。要啥都捐!”
“许鸢,我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
……
那时候海誓山盟都说烂了。
爱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结果都一样。
我收回了目光,回身低下头,脚边的丝绒礼盒被打开,硕大钻石闪着漂亮的华彩,看得人晃眼。
啪!
清脆的一声。
我将拦路的戒指盒踢开,再没有回头。
我定了张机票,三天后飞往大洋彼岸。
我爸的遗物抵押后还余了不少钱,除了给我妈买块好点的墓地,也足够我在国外自立了。
五年前出国深造的学业计划落了尘,被我重新翻找出来。
掸了掸灰。
还是我妈亲笔写的字。
我爸走的时候,我妈时常宽慰我:日子,总要向前过的。
现在她走了。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宽慰着自己。
我一夜没睡,也不敢睡。
怕梦到我妈,她生气地骂我。又怕梦不到她,她还在怨我,不肯见我。
于是熬着大夜,把东西收拾干净。
上午九点钟的样子,一楼吵嚷得厉害。我不想多管,毕竟这是贺远山的别墅,何况上午还约了销售看墓地。
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正准备拉着行李箱下楼的功夫。
身后突然传来个娇媚的女声:
“许鸢姐,你收拾得这么快啊!”
我回头。
是梅曼曼。
她抬着右手,指根处闪着耀眼的光彩。俏丽的脸上满是得意,朝我炫耀道:
“抱歉,远山哥昨晚向我求婚了。”
“他说希望尽快办婚礼,我就着急忙慌地搬进来了。毕竟有些人当了五年的未婚妻都进不了贺家的门。我和远山哥认识不过几个月,他就愿意娶我。我可得好好珍惜呢!”
“那就辛苦许鸢姐让位了。”
我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没说话,实在是讨厌梅曼曼。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想给,沉默地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年轻的姑娘总是沉不住气的。
我过于平淡的反应,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
她直接将我拦了下来。
“许鸢姐,这戒指好看吗?”
“要两千万呢!远山哥上次公司遇到那么大的资金问题都没想着把它卖出去,我也没想到远山哥会这么爱我。”
“到时候结婚,许鸢姐一定要来!我让你做主桌!”
我扫了一眼梅曼曼手上的戒指。
很巧。
就是我昨晚踢开的那一枚。
其实我想开口提醒她,这戒指贺远山不卖,不是因为有多爱,单纯的因为钻石不好变现罢了。
像他那样的人。
爱不爱的,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贺远山说他爱我,也只给了我女朋友的名分。贺远山说需要新鲜和刺激,所以劈腿梅曼曼这样的人来来往往跟他接吻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