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周旗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渐渐变小,我转头问春荷:“孩子们回来了吗?”春荷点头,“昨天晚上都回来了,这会在家等你呢。”...
我倒不是没想过离婚,可离婚就注定着周旗要和我平分婚内财产,这些婚内财产是我们共同努力了大半辈子才换回来的,即使是一半,我也不想便宜了宋修安那样的人。
周旗脸色变了几变,到底是压下了脾气,他又说了很多,话里话外都是事情已经发生,宋修安又是他周家的血脉,他不可能不认下之类的。
周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谈个屁的唯一的血脉。
见我始终没有好脸色,最终周旗咬了咬牙,使出杀手锏:“阿姝,如果你在外面也有孩子,一样可以接回来,今后和修安共同继承我们的财产。”
他敢说这话,是因为我俩相处了30年,中间俩人分开时间从未超过一年,他料定了我不可能会有私生子。
而且我今年五十七岁,已经没有能力再生育孩子,他们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拖到现在找上门,估摸着就是怕我之前有反悔做丁克的机会。
但私生子这种事,又怎么说得好呢?
见我脸色难看,周旗放轻了语气安慰我:“阿姝,我承认是我年轻时候犯了一个小错误对不起你,但我们风风雨雨三十年都过来了,我们今后的人生还能有多少年,再说我们这个年纪想要养育孩子也不可能了,修安这孩子毕竟有我一半血脉,人品不可能会差……”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脸上一派小人得志,当年丁克是他提的,他说自己不喜欢孩子,甚至对孩子有着生理性的厌恶。
正好我也不喜欢孩子,于是我们达成了丁克共识。
如今他在我背后硬生生的捅了我一刀,转过头来笑话我,谁让你傻,不知道防人?
三天。
周旗只小心翼翼的在我面前做低服小了三天。
三天后他就开始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联系宋修安,两人微信语音、视频、打电话,往日安静的客厅,如今笑声不断。
这两天周旗甚至还提议要把宋修安的姓改为周。
我没理他,冷眼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
人渣这种东西擅长伪装,潜伏周期极长,但像周旗这样的,能伪装三十年还真不多见。
我已经将近六十岁,这个年纪奋斗的心早已平淡,我缺乏了从头再来的勇气。
且我和周旗年轻时奋斗下来的那些也已变现,我想让他一无所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的态度让周旗觉得将宋修安认祖归宗这事基本上板上钉钉,毕竟宋修安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毋庸置疑,连法律都承认。
我实在懒得看周旗的嘴脸,决定约上好友春荷一起出去散心几天。
周旗贴心的给我准备了行李,临走时还笑呵呵的嘱咐说:“阿姝,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多事已经无力改变,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开点。”
春荷从他手里接过我的行李,她笑的比周旗还开心:“老周,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心态我和阿姝玩的时候,从来没有过顾虑。”
周旗听不出春荷的言外之意,只以为他有私生子这件事我没跟春荷说,他觉得春荷这是在赞美他。
车门关上,周旗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渐渐变小,我转头问春荷:“孩子们回来了吗?”
春荷点头,“昨天晚上都回来了,这会在家等你呢。”
我没再说话,倦怠了捏了捏眉心,垂在身侧的左手被握住,我垂眸看了眼,春荷只比我小一岁,手背上的皱纹却跟我的一样明显。
我无声叹了口气,轻轻反握了回去。
他们在无声传达着讯息。他们俩人已经很熟悉了,私下应该没少见面,陌生的那个是我。
我始终不语,结婚三十年,婚前就提出想要丁克的丈夫在外有了二十八岁的私生子,
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面对。我们两个已经将近六十岁,
刚刚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手里握着辛苦了大半辈子攒下来的积蓄。
这也是私生子拥有合法继承权的第二年,眼前的年轻人找上门的意图不言而喻。
2.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周旗只能不住跟我道歉和解释,他的理由很苍白,
统共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全部——年轻时的一次酒后乱性。这个理由真是有够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