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公主骑射太过剽悍,而大燕女子一向讲究优雅得体,女君们怕在公子面前丢丑。敬文帝看似和蔼,所以女君们...
江妘歌刚走回营地,正值浩浩荡荡的队伍狩猎而归,她正好在敬文帝面前,便下跪行了礼,“圣上万安。”
敬文帝看着眼前眼生女君,只觉这女君美若花柳,让人眼前一亮。
感觉眼前一亮的,又岂止敬文帝,六皇子孟泽,也将她看进了眼里。
“臣女是江国公府江远真之女江妘歌。”江妘歌低着头恭敬道。
“原来是江爱卿之女。”敬文帝爽朗笑出了声,“我还得喊你外祖母康阳长公主一声姑姑,说来朕也算得上你表舅。”
“表舅。”江妘歌乖巧喊道。
其实她喊敬文帝表舅,多少有些勉强了。
江妘歌的外祖母,康阳长公主是先帝的继姐,与敬文帝则毫无血缘关系,甚至在敬文帝夺嫡之争中,也并非站队他。
若是有机会,敬文帝恨不能杀了外祖母。
一向追名逐利且强势外祖母自请外放,也多半是因为,怕被帝王清算,且也预料到了自己气数已尽。
江妘歌又想起不久后李放离奇身亡一事来,外祖母在这事上,犯了大错,是公主府落魄的开端,之后不过是苟延残喘。
江妘歌不由沉思起来,自己那时,又该如何去外祖母那,替外祖母解决了这次危机,毕竟国公府为了明哲保身,是不希望她与公主府亲近的。
“怎么没去围猎?”敬文帝慈祥问道。
江妘歌回神,乖巧道:“回表舅,一余月后就是射艺考核,我就留下来巩固箭术了,所以没去围猎。”
敬文帝道:“箭术跟谁学的?”
“兄长得知陆二公子师从观阳先生,就替我求了陆二公子教我。”她谨慎斟酌道。
“既然行之师从观阳先生,你跟着他学,想来骑射不错,公主一直嚷着找人比试比试,阿凝伤了脚,茹宜陪她先回了京,其他女君们都推辞,不如你陪陪公主。”敬文帝捻须笑道。
江裕脸色微变,就连六皇子也蹙了下眉。
裴砚修则是没什么表情地扫了江妘歌一眼。
江妘歌的手腕极疼,正要推脱,抬头时却跟神情沉重的江裕对视上,背后猛地生出一股凉意。
再看敬文帝,他含笑神色中,分明已带上不耐。
江妘歌仔细回忆秋猎结束后的事,圣上在几日后大发雷霆,很快礼部就颁布女子考学新令,对射、御两艺更为重视,江妘歌当时此两项为弱项,也是因此新令,射、御的成绩才更差了。
为何突然重视骑射?
江妘歌猜测,大概和眼下的情形有关。
北齐公主的比试虽是玩乐,可一个敢站出来比试的人也无,难免会让人认为大燕国风怯懦,也难怪敬文帝大发雷霆。
而女君们不愿比试江妘歌也理解,北齐公主骑射太过剽悍,而大燕女子一向讲究优雅得体,女君们怕在公子面前丢丑。
敬文帝看似和蔼,所以女君们敢推辞,或许也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帝王又怎会有慈悲心肠,当年夺嫡之时,宫中横尸遍野,血流千里,也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敬文帝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她断然不能再拒绝,否则国公府可能会被迁怒。
“表舅,听闻公主骑射了得,我也正想同她比试比试呢。”江妘歌笑盈盈道。
江妘歌这一番表态,让敬文帝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那你今日碰上朕,也算凑巧了。”
江妘歌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光是愿意跟公主比试还不行,自己肯定比不过马背上长大的北齐公主,她还得确保自己输了,敬文帝不会责罚她。
想到这,她看了眼江裕。
江裕心领神会,走上前跪在敬文帝面前请罪道:“圣上,家妹认真学骑射不过十余日,前阵子又重病在床,臣担心家妹安全。”
江妘歌心中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实际上,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认真学骑射可不止学了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