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这样的小地方?”她忍不住问。沈砚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京城太吵,这里清净。”他抬起头,目光深邃,“云姑娘...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云清浅正在后院收晾晒的茶叶,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
“阿姐!房顶漏雨了!”云澈在屋里大喊。
云清浅冲进屋内,只见堂屋正中已经积了一小滩水,房梁处有雨水不断渗入。
这是他们租住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遇到大雨就会漏。
她手忙脚乱地搬来木盆接水,又找出油布想暂时遮挡,但屋顶太高,怎么也够不着。
“需要帮忙吗?”
沈砚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撑着一把青竹伞,长衫下摆已经被雨水打湿,显然是一路疾走而来。
“沈公子?你怎么……”
“刚出诊回来,见雨势太大,想着你家的屋顶……”
他收起伞,很自然地接过云清浅手中的油布,“梯子在哪?”
一刻钟后,沈砚之已经利落地爬上屋顶,动作娴熟地修补起漏处。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云清浅在下面扶着梯子,心跳如擂鼓。
她见过太多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却从未见过哪个能这样毫无架子地爬上爬下,只为帮一个相识不久的邻居修屋顶。
“好了。”
沈砚之从梯子上下来,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暂时不会漏了,等天晴了再彻底修一修。”
云清浅连忙递上干毛巾:“沈公子快擦擦,别着凉了。”
两人的手指在毛巾下相触,沈砚之突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云姑娘,你手上……”
云清浅这才发现,方才搬梯子时不小心划破了手背,一道血痕正渗着血珠。
“小伤,不碍事……”
“伤口沾了雨水,容易化脓。”
沈砚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褐色粉末敷在伤口上,“忍一忍,会有些疼。”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确实刺痛,但很快转为清凉。
沈砚之的指尖轻轻按压着伤口边缘,力道恰到好处。
“这是……”
“三七粉,加了些许冰片。”
沈砚之低头处理伤口的侧脸在油灯下格外清晰,“我自己配的,比市面上的见效快些。”
“沈公子医术如此高明,为何留在清溪镇这样的小地方?”她忍不住问。
沈砚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京城太吵,这里清净。”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云姑娘呢?为何会来清溪镇?”
这是沈砚之第一次问及她的过往。
云清浅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家中变故,想换个环境……”
沈砚之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包扎好伤口:“明日我再来换药。”
雨声渐歇,屋檐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沈砚之撑伞离去的背影渐渐融进暮色中,云清浅站在门边,久久未动。
“阿姐,沈公子人真好。”云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云清浅轻轻“嗯”了一声。
清溪镇的初夏,阳光透过茶馆的窗棂,洒在云清浅的茶案上。
她指尖轻点茶盏,水流如丝,茶香袅袅。
“阿姐,沈大哥来了!”云澈在门口喊道。
云清浅抬眸,见沈砚之一袭青衫立于门外,手里提着一只竹篮,里面装着几株新鲜的草药。
“沈公子。”她微微一笑。
沈砚之走进来,将竹篮放在桌上。
“今日上山采药,见野茶新芽正好,便采了些回来,想着你或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