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的戍守边疆,便是在这宅院和其他女人儿孙满堂吗?!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我觉得自己这些年在京城的苦守等待,全都成了笑话。当夜,我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的戍守边疆,便是在这宅院和其他女人儿孙满堂吗?!
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我觉得自己这些年在京城的苦守等待,全都成了笑话。
当夜,我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并决定用和离给自己一个解脱,也给大家一个体面。
可如今,沈砚却拦截了我的和离折子,不让我上京面圣。
沈砚见我一直沉默,以为我还在委屈生气。
他叹了一口气,又宛如献身一般坐在床榻上。
“罢了,我今夜留宿你的院子,南枝,你别怄气了。”
如果是年轻的我,一定会喜不自胜。
可现在,我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别了吧,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
其实这个岁数了,我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
我只是单纯不想他躺在我身边而已。
沈砚见我如此不知好歹,神色染上不耐。
“我下月就会班师回朝,以后都在将军府住,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这下你总能开心了吧?”
他说完,揉了揉有旧伤的手腕,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我望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仿佛看见了年轻的他。
他手腕因常年握重剑落下旧疾,一旦连夜握缰骑马,便会复发。
从前的我,一见他受伤就会心疼,亲力亲为调制药膏给他贴上。
但现在,我起身将所有曾经为他准备的药膏贴,全都扔进院子里的枯井中。
从今日起,我会扔掉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委屈。
也包括他沈砚。
明月高悬。
我收拾了一晚,才把和沈砚有关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年过半百又如何,我不想到死都和一个欺瞒我半生的男人耗在一起。
屋子里到处都是琐碎的东西,我扫视一圈,最后决定烧的烧,沉井的沉。
全都整理好,已经天明。
刚准备歇息,儿子沈逸尘就匆匆走来。
“母亲。”
看到他我有些诧异,他平常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国子监上课的吗?
沈逸尘朝我阔步走来。
“母亲,您年事已高,难道就因父亲在边疆养了个外室,所以才闹和离吗?”
我心下一梗,直视他的双眼:“你怎会知道?”
沈逸尘眉眼微闪,随后又恢复冷凝之色,与他父亲年轻的模样如出一辙。
“慕姨一届孤女,与父亲在边疆做了三十年的神仙眷侣,边疆将士人人歌颂,我怎会不知?”
“瞒着您,也是为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