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下人,日日磋磨苏音晚的指令。甚至诊断出苏音晚怀孕的那个大...
夜色如墨,谢寻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捏着暗卫刚呈上的密报。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一道沉默的暗影。
自从苏音晚消失后,他几乎夜不能寐。
每当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她跪在雪地里的身影、被夹板折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以及最后那日,她在火场里可能遭受的一切。
她到底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如附骨之疽,日夜折磨着他。
身后传来声响:“世子爷。”
暗卫首领低声禀报:“属下查到了一些东西。”
谢寻眸光一沉:“说。”
暗卫呈上一份供词,是当年负责炭火的下人临死前的口述。
【那日在屋内侍奉下人已经不知所踪,但据他同住一起的人说,那日的炭盆并非苏姑娘打翻的,而是世子妃自己踢倒的。】
谢寻指尖一紧,纸张在他手中皱起。
他记得那日,苏音晚被罚跪在雪地里,冻得浑身发青,睫毛结霜,而慕心遥依偎在他怀中,哭诉着苏音晚的“不敬”。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暗卫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禀告着:“当日为世子妃诊断的府医借生病的由头告老还乡,却在之后举家迁到了京城。”
深夜,谢寻命人围了府医的宅院。
府医从睡梦中惊醒,见谢寻面色阴沉地站在床前,吓得直接从榻上滚了下来。
“世、世子爷……”
谢寻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屋内崭新的檀木家具上。
这绝非一个府医能负担得起的陈设。
“看样子世子府的俸禄足够丰厚,足够你在京城置办宅子,足够你儿子购置商铺田产,是吗?”
府医脸色骤变,冷汗涔涔而下。
谢寻一挥手,暗卫立刻将府医的儿子拖了进来,少年吓得脸色惨白,哭喊着:“爹!救我!”
“说。”谢寻声音森冷,"当年世子妃中毒,到底怎么回事?”
刀剑横在府医脖间,吓得他浑身发抖,终于崩溃:“是、是世子妃给的砒霜!她算准了剂量,根本死不了人!事后她给了小人一笔银子封口……”
谢寻眼神一厉:“所以,苏音晚试药时的痛苦,全是你们联手设计的?”
府医惊恐点头,谢寻一把将他踹开,眼底猩红。
“带下去,严加看管。”
暗卫趁慕心遥入睡后,潜入她的寝房搜查。
在她的妆奁暗格中,找到了一包未用完的砒霜,用量不多,与当初的毒药同源。
谢寻盯着那包毒药,指节捏得发白。
慕心遥的贴身丫鬟被暗卫秘密扣押,严刑之下,她为求自保,交出了一本密账。
账本上清清楚楚记录着每一件事。
买凶纵火柴房的银钱支出。
收买下人,日日磋磨苏音晚的指令。
甚至诊断出苏音晚怀孕的那个大夫,也是慕心遥的人。
谢寻手指发颤,眼底戾气翻涌。
“继续搜。”他声音低沉,“她的房里,一定还有东西。”
暗卫掀开慕心遥的床榻,在木板下发现了一个写着苏音晚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上面扎满了银针。
谢寻盯着那个布满针眼的布偶,胸口如被重锤击中。
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用这种恶毒的方式诅咒苏音晚。
夜色更深了,谢寻站在苏音晚曾经住过的小院里,手中捏着那本密账和巫蛊娃娃。
月光洒在空荡荡的床榻上,仿佛还能看见她曾经蜷缩在这里的身影。
他缓缓蹲下身,从床底摸出一个木盒。
那是苏音晚偷偷藏起的、他随手给她的每一件东西。
药膏的瓷瓶、一支断了的木簪、甚至是他醉酒时丢给她的一块帕子……
每一样,都被她小心珍藏。
每一样,都被丢弃在这里。
谢寻心脏狠狠一缩,手指攥紧木盒,骨节发白。
“苏音晚……”他声音沙哑,“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