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杯热牛奶直接泼在裴潇因脸...
裴潇因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家庭医生正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身上的淤青。
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可脑子里却全是今天仓库里姜铭宇的那个冷冰冰的眼神。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明明是一样的脸,可那个眼神、那种狠厉的劲头,和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姜铭宇”判若两人。
“嘶——”他猛地攥紧沙发扶手,医生连忙道歉:“裴先生,忍一忍,马上就好。”
裴潇因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快点。
等医生离开后,他站起身,决定去倒杯水冷静一下。
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两个女佣躲在拐角处小声嘀咕,手里还捏着一个信封。
“……先生交代婚礼后再给他的,可现在婚礼没办完,这怎么办啊?”
“嘘,小声点!要是让傅总知道我们没办好先生交代的事……”
裴潇因眯起眼,悄无声息地走近:“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女佣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手里的信封差点掉到地上。见是裴潇因,两人脸色更白了:“裴、裴先生……”
“什么东西?”裴潇因直接伸手,“给我看看。”
女佣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是先生之前给我们的,说等婚礼结束后再转交给他自己……可现在婚礼没办完,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潇因心下一动,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这样啊,那交给我吧,我正好要去找他。”
等女佣离开,他立刻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几张手写的笔记,字迹工整清晰:
【傅嫣然对牛奶过敏,切记不要碰。】
【她讨厌甜食,咖啡只喝美式,不加糖,】
【书房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有胃药,她加班时会忘记吃。】
……
裴潇因的手指微微发抖。
姜铭宇明明已经够了解傅嫣然的了,为什么还要写下这些东西?
还要委托佣人来送给“自己”,除非……
裴潇因的心一下子跳的很老快。
除非,现在别墅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姜铭宇!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姜铭宇,越详细越好,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所有的行踪!”
挂断电话,他把信纸塞进自己的首饰盒底层,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从楼梯走上来的姜铭宇。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裴潇因强压下心跳,挤出一个笑:“姜先生,嫣然在书房,你要不要……给她端杯热牛奶上去?”
他紧紧盯着姜铭宇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姜铭宇缓缓挑眉,目光从他红肿的脸移到他手中的牛奶杯,忽然冷笑一声,接过杯子——
“哗!”
一整杯热牛奶直接泼在裴潇因脸上!
“啊!”裴潇因尖叫着后退,牛奶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狼狈不堪,“你疯了吗?!”
姜铭宇把空杯子往地上一摔,玻璃碎片四溅。
他勾起唇角,眼神轻蔑:“这种事情佣人去做就好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使我?”
裴潇因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居然敢——”
“怎么回事?”傅嫣然闻声从书房出来,皱眉看着这一幕。
姜铭宇抱起手臂,一脸挑衅:“我泼的,怎么了?”
他瞥了裴潇因一眼,“至少我敢作敢当,不像有些人,专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他转身就走,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裴潇因眼泪汪汪地看向傅嫣然:“嫣然,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傅嫣然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姜铭宇离去的背影上,竟破天荒地说了句:“婚礼没完成,他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她收回视线,“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去洗洗吧。”
裴潇因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居然在帮那个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