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出去!”沈竹心顿时泪眼茫茫:“这些家属是神经病吧?不就只是开错了药,糟老头子不是还没死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我才不出去!”沈竹心顿时泪眼茫茫:“这些家属是神经病吧?不就只是开错了药,糟老头子不是还没死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信不信我让病人出点意外,无声无息地死!也算积德,帮那老不死的解脱了!”
“沈竹心!”医者的最基本素养让叶南卿燃起怒火:“你在说什么呢?闭上你的臭嘴!出去认错!”
但温景之大步上前掐住叶南卿的下巴,浑身散发着冷气:“该闭嘴的人是你。”
沈竹心这时抽噎了两下:“院长,要不让叶医生替我出去吧。她跟我眉眼相像,我平常都戴着口罩,家属认不出来的。”
话音刚落,她就迅速在叶南卿背后用力一推——
叶南卿不设防备踉跄几步,恰好半跪在家属脚边。
闹事家属立刻拽住她伤痕累累的右手往一旁甩,疼痛仿佛把叶南卿劈成了两半。
几近癫狂,家属大吼大叫:“你这贱人哪里配当医生?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爸,当着他的面让他快点去死别碍着你眼,还给他开了致死药物!”
事已至此,叶南卿死死咬住嘴唇让自己冷静:“家属,抱歉,我们会竭力抢救病人......”
然而家属无法沟通,高高扬起水果刀往叶南卿脖子上捅。
一切落在叶南卿眼中,似乎变成了0.5倍速。
她看到了家属的狂怒和悲痛,看到了围观人群的轰动,最后注意到温景之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焦急和紧张。
又几乎是眨眼之间,一声痛呼传遍走廊。
“啊——!”
疼得大喊的是持刀家属,因为叶南卿用尽全身力气踩在了家属的脚趾上。
趁着家属手臂松动,叶南卿逃了出来。
尽管如此,锋利的刀尖还是划破了她的脖子,喷出一地的鲜血。
温景之神色紧绷要上前查看,但这时,有人尖叫:“他好像是艾滋病患者!”
忽的,温景之停住了脚步,声音落到叶南卿耳中十分清晰。
他说:“让竹心别靠近,她会害怕的。”
在这种危及生命的关键时候,温景之的第一反应是护着沈竹心。
叶南卿脑袋蓦地空白怔愣在原地,只觉得天地间都在旋转,自己的心脏被温景之亲手在高空抛下,砸得稀碎。
......
叶南卿的血液样本被温景之亲手送去检查。
等待期间,叶南卿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唯独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她出身县城,北漂上大学后跟着温景之在京城定居。母亲多次担心她被欺负,她却信誓旦旦温景之会倾尽所有保护她。
后来,母亲病危,她却因为路途遥远,赶回家的时候,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她在墓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温景之任劳任怨陪在她身边,给足了她安慰。他说:“不要难过,你还有我。”
可现在物是人非,前所未有的悔意萦绕心头,叶南卿双眼通红拿出第997页日记。
火苗在眼前吞噬,灵魂深处也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着。
温景之。
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叶南卿用手捂住脸,无声痛哭。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一点一点引我无法自拔爱上你,又让我痛不欲生地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