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件事,永远别让程希知道。”这几天,倪安一边养伤,一边把这座城市重新走了一遍。...
传来的却是叶文渊的声音:“喂?阿希做了一夜的实验,刚睡着,你有什么事?”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听到了吗,你拼了命护着的女人,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不管你。”
“真可悲!”
叶文渊察觉到不对劲,声音警惕起来:“你是谁?出什么事了?”
“别管我是谁。”男人冷笑,“叫程希立刻过来,不然就等着给这男人收尸吧。”
他挂断电话,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辱骂程希和她的母亲,连带着他一起骂。
倪安疼得几乎麻木,却更害怕程希真的会来。
她来了会怎样?会被打死吗?会被威胁吗?
他浑身发抖,被巨大的紧张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他心跳几乎停止,抬头看去。
来的只有叶文渊一个人。
他和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男人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冷笑着看了倪安一眼:“今天算你走运。”
他带着人离开后,叶文渊快步走过来,解开他的绳子,扶着他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他声音有些发抖。
倪安满嘴是血,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搀着自己上了车。
医院里,医生给倪安处理了伤口,装上了临时假牙。
叶文渊站在一旁,不忍直视他的惨状。
“谢谢你替阿希挡了这一劫。”他轻声说,“我和她哥哥谈妥了条件,他以后不会再找阿希麻烦。”
倪安哑着嗓子问:“什么条件?”
叶文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
“但你只需要知道,”他顿了顿,“有我在,阿希就不会重蹈覆辙。”
倪安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
是啊,他不明白。
他只需要明白,叶文渊可以轻松解决自己拼了命也解决不了的麻烦。
程希需要的,从来都是像叶文渊这样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件事,永远别让程希知道。”
这几天,倪安一边养伤,一边把这座城市重新走了一遍。
那家他们第一次吃火锅的小店已经倒闭了,换成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学校后门的那条小巷翻新了,再也找不到当年他们躲雨时挤在一起的那处屋檐;
就连河边的那棵老槐树也被砍了,那里现在建了一座观景台,晚上会亮起漂亮的霓虹灯。
倪安站在河边,看着对岸璀璨的灯火,突然意识到这座城市,倪安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
而程希,却早已在这里落地生根,长成了倪安只能仰望的样子。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希打来的。
“在哪?”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倪安把定位发给她,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出现在了河边。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她站在倪安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面上。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倪安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这座城市时的事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淡淡的:“别总是沉湎过去,人要向前看。”
倪安怔了怔,转头看她:“你……一点也不怀念吗?”
“不怀念。”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意,“甚至厌恶。”
倪安的心猛地一颤,很想问她:你厌恶的,也包括和我相依为命的那几年吗?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说得对。”倪安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们都要往前走。”
各奔各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