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的“偷窃”》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小说,主角是林溪陆知珩书签,小说节选内容:...
《偷心者》林溪第一次见到陆知珩时,苏州正浸在梅雨季的黏腻里。
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倒映着两侧白墙黑瓦的飞檐,像一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她抱着刚从裱画店取回的画稿往画室跑,帆布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
不偏不倚落在擦肩而过的男人白衬衫上。“抱歉!”她慌忙转身,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
男人正低头看衬衫上的泥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半截挺直的鼻梁。他指尖捏着支钢笔,
笔帽上的银色鸢尾花在雨里闪着微光——那是她画了无数次的图案,
是外婆留给他母亲的遗物,也是她寻找多年的信物。“没关系。
”陆知珩的声音像浸过雨的竹,清润里带着点冷意。他抬头时,
目光扫过她怀里画稿上的鸢尾花,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后来林溪总说,
那天的雨下得太巧,巧到让她觉得,所有的相遇都是命运写好的剧本。陆知珩却不相信这些,
他是建筑设计师,习惯用精确的图纸规划人生,直到遇见林溪,
才发现有些线条会在不经意间偏离轨道,绕成解不开的结。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美术馆。
林溪的画展刚开幕,她站在那幅名为《鸢尾》的油画前,
看着画布上层层叠叠的蓝紫色花瓣发呆。
陆知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好像很喜欢鸢尾花。”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因为它有故事。”她仰头看他,发现他没戴眼镜,
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盛着融化的蜂蜜,“我外婆说,
每朵鸢尾花里都住着一个等待重逢的灵魂。”陆知珩的目光落在画布角落的签名上——林溪。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枚银质书签,花瓣上刻着的模糊姓氏,虽然不是“林”,
但那鸢尾花的图案让他心头微动。“我叫陆知珩。”他伸出手,
“或许我们可以聊聊这个故事。”那天他们在美术馆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林溪讲她的画,
讲外婆留传下来的关于鸢尾花的传说:“外婆说,当年她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姓陆,
两人约定用一枚鸢尾花书签做信物,不管将来相隔多远,只要后代能认出这枚书签,
就能续上两家人的缘分。”陆知珩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等她讲完才缓缓开口:“我母亲确实有一枚鸢尾花书签,是她年轻时一位姓苏的朋友送的,
只是后来搬了家,断了联系。”林溪握着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苏是外婆的本姓,
嫁给外公后才随了夫姓。她强压着心头的震颤,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书签还在吗?
是什么样子的?”“在我书房收着。”陆知珩笑了笑,“银质的,花瓣上刻着个‘苏’字,
边缘还有点磨损。”每一个细节都和外婆描述的分毫不差。林溪垂下眼帘,
看着杯里晃动的咖啡倒影,突然不敢再问下去。如果这就是她找了十年的信物,
那她此刻的心动,究竟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因为这枚书签背后的约定?离开美术馆时,
雨已经停了。陆知珩坚持要送她回画室,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巷子里,
皮鞋与帆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像首不成调的歌。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摊时,
陆知珩突然停下脚步:“要一个吗?”林溪看着转盘上的鸢尾花图案,点了点头。
老师傅舀起融化的糖汁,在青石板上飞快地勾勒出花瓣的形状,陆知珩站在旁边看着,
突然说:“其实我母亲也爱画鸢尾花,她的画册里,每一页角落都有朵小小的鸢尾。
”林溪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又带着点酸涩。她接过糖画,
递给他一半:“说不定,我们的母亲早就替我们认识了。”他咬了口糖画,
甜味在舌尖漫开:“或许吧。”他们的联系从那天开始变得频繁。
陆知珩会在午休时发来一张他看到的鸢尾花照片,有时是路边的野花,
有时是设计图上的装饰纹样;林溪则会拍下画室窗外的光影变化,
告诉他哪束阳光最适合给鸢尾花上色。初夏的一个傍晚,陆知珩突然出现在画室门口,
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我妈以前常做的绿豆汤,想着你可能会喜欢。”他挠了挠头,
耳根有点红,“顺路买的。”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混着绿豆汤的甜香,意外地和谐。
林溪看着他笨拙地找杯子倒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比她任何一幅画都要动人。“陆知珩,”她轻声说,
“你要不要看看我新画的画?”画架上蒙着画布,掀开的瞬间,陆知珩愣住了。
画上是美术馆咖啡馆的窗边,他低头看着咖啡杯,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手边放着本翻开的书,
书页角落画着朵小小的鸢尾。“我……”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林溪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他耳里,“不是因为什么信物,也不是因为母亲的约定,
就是喜欢你。”陆知珩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指尖还沾着颜料,有点凉,他用掌心裹住,慢慢焐热:“林溪,我也是。”那天晚上,
他们在画室待到很晚。陆知珩帮她整理画具,她则在他的手背上画了朵小小的鸢尾花。
“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了。”她笑着说,指尖划过他的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不会忘。
”他低头吻她,尝到了颜料的涩和绿豆汤的甜,“就算没有这个标记,也不会忘。
”他们的爱情像初夏的藤蔓,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陆知珩会把她的画做成手机壁纸,
会在设计图上偷偷加朵鸢尾花,会在每个周末带她去逛苏州的园林,
告诉她哪些窗棂的纹样适合画进背景里。林溪也渐渐融入他的生活。
她会去他的工作室等他下班,看着他对着图纸皱眉时,
就递上一块桂花糖;会在他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玄关的灯;会把他母亲的画册借来,
一页页临摹那些角落里的鸢尾花。“你好像很喜欢我母亲的画。
”有次陆知珩看到她对着画册发呆,从身后抱住她。“嗯。”林溪指着其中一朵鸢尾,
“这朵的花瓣弧度和我外婆画的很像。”“或许她们当年真的很要好。
”陆知珩吻了吻她的发顶,“等有空,我带你去看看那枚书签吧,说不定你外婆见过。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她其实早就想看看那枚书签,
却又害怕真的确认它就是外婆寻找的信物。如果那样,她和陆知珩的感情,
会不会就变得不纯粹了?“再说吧。”她避开他的目光,翻到画册的下一页,
“我想先把这朵画完。”陆知珩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笑着说:“好,不急。
”秋意渐浓时,陆知珩带林溪回了趟老宅。那是一栋民国时期的洋房,
院子里的香樟树已经有几十年的树龄,枝叶繁茂得像把巨伞。“这是我母亲从小住的地方。
”他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我小时候常来这儿,外婆会在树下给我讲故事。”书房在二楼,
靠窗的位置摆着个紫檀木盒,锁是老式的铜锁,上面刻着缠枝莲纹样。“就在里面。
”陆知珩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锁。锦缎上躺着的银质书签,
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林溪的呼吸瞬间屏住——花瓣上的“苏”字清晰可见,
边缘那处磨损和外婆描述的分毫不差,甚至连花瓣的弧度都和她画了无数次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陆知珩看着她,眼里带着期待,“是不是和你外婆说的很像?
”林溪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花瓣,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找了十年的东西,
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是。”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很像。”“我就知道。
”陆知珩笑了,“看来两家人的缘分真的很深。”他拿起书签,轻轻放在她手心,
“我母亲说,等遇到值得托付的人,就把这个交给她。林溪,现在我想交给你。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林溪却觉得烫得惊人。她该告诉他真相吗?
说她其实早就知道这枚书签的存在,说她接近他或许从一开始就带着私心?“怎么了?
”陆知珩察觉到她的犹豫,“不喜欢吗?”“不是。”林溪慌忙摇头,把书签握紧,
“只是觉得……太贵重了。”那天晚上,他们住在老宅。林溪躺在床上,
看着床头柜上的书签,一夜没睡。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书签上,鸢尾花的影子落在墙上,
像个沉默的诘问。她想起第一次在雨巷见到陆知珩的场景,
想起他手背上那朵被水洗掉的鸢尾花,想起他说“不会忘”时认真的眼神。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最后都定格在他递出书签时温柔的笑容上。
“对不起。”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但我是真的爱你。”国庆假期,
林溪带着陆知珩去看望外婆。养老院坐落在太湖边,外婆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手里拿着本旧相册。“这就是知珩吧?”外婆拉着陆知珩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比小溪说的还俊。”陆知珩把带来的桂花糕递给外婆,
坐在她身边听她讲林溪小时候的趣事。林溪坐在旁边看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或许,她想,真相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午饭时,
外婆突然提起:“知珩啊,***那枚书签,还在吗?”陆知珩点头:“在呢,
我已经交给小溪了。”“交给她了?”外婆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