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妻子将传世画室改成擦边直播间》讲述了主人公祁扬宋清颖的故事,是小说家的倾心作品。本书精选篇章:...
当年宋老爷子为了让我出手相助,给了我宋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助理将文件递到我面前时,纸张边缘的棱角硌得我手指微麻。
文件上的股权结构图上,“祁氏控股”四个字占据了宋氏集团股东列表的最顶端。
张致的视线在股份文件和文物局文件之间来回扫动,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挤出一句,
“这股份……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没回答。
七年前宋家资金链断裂时,宋清颖哭着说“只要能救宋家,我什么都愿意”。
我不忍她伤心,便用祁家名义注资,特意将51%股份挂在信托名下,只告诉她“是匿名投资人帮忙”。
她从未问过投资人是谁,就像从未问过我为什么总能“恰好”拿出解决公司危机的方案。
张致突然尖叫起来,
“不可能,他不过就是个赘婿,哪来这么大的本钱?”
“你们是他请来的演员!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张致突然发狂。
宋清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却不自觉得摇摇头。
她的视线落在停在房顶的飞机上,上面的文物保护徽章只有官方的人才能使用。
没等她完全弄清楚,***响了起来。
是宋老爷子。
宋清颖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里面暴躁的声音突然传出,
“你这个小蹄子,真是不中用!谁让你和祁扬离婚的!”
“你知不知道宋氏集团还要靠着祁家拓展海外市场呢!”
“你立刻向祁扬道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和你复婚,否则,你就滚出宋家!”
“我没你这样不长脑子的孙女!”
“还有那个叫张致的,立刻辞退!”
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
宋清颖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吓傻了。
她怔怔看着我,眼里弥漫一层水雾,
“你到底是谁?你和京市祁家到底什么关系?”
京市祁家,A国第一家族,而我则是祁家第一继承人。
只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学国画,父亲痴迷绘画,将家族事务交给母亲和几个叔伯打理。
我也落得清闲,可以和父亲一样,专心于艺术。
我以为和宋清颖结婚,我的人生也就圆满,却不想竟然会到这种地步。
见我不说话,宋清颖突然崩溃。
她将所有的情绪倾斜而出,
“祁扬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竟然从未认清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还是说,你一直在防着我?从未把我当成自己人?”
我怔怔看着她,满眼的失望,
“我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从没有假过。”
“感情?哈哈,感情能值几个钱?”宋清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抹了一把脸,眼神中满是怨毒,
“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祁家继承人?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虚伪的骗子!”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
“宋清颖,你变了。”
我轻声说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是,我是变了。人都会变,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以为靠着那点可怜的感情就能留住我。”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
“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淡淡说道。
宋清颖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说。
她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好,祁扬,你别后悔!”
她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张致也想跟上去,却被管理文物的人拦住。
穿中山装的文物领导扶了扶眼镜,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根据《文物保***》第三十二条,故意破坏文物,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我们已经调取了画室内部的隐蔽监控,所有过程都有记录。”
“张先生,你恶意损坏文物,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张致顿时慌了神,他看向宋清颖,希望她能救自己,可宋清颖此时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画室,上了一辆停在门外的轿车,绝尘而去。
张致被带走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颖姐,救我”,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门关闭的声音。
画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只是画室的狼藉远超想象。
被烧毁的画作残骸蜷缩在角落,像是无声的哀嚎。
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与污秽混合的气息。
我站在空荡荡的画案前,指尖抚过那些被刻划的痕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当天下午,我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文物修复团队。
领头的周老先生是博物院的退休专家,得知文物遭此厄运,连夜带着弟子赶来。
“祁先生,文徵明那卷山水长卷损毁最严重,绢本碳化了近三成。”
周老先生戴着放大镜,指尖轻捻起一片焦黑的画纸,
“但好在核心部分还在,我们试试用‘揭裱’技法,一层层剥离污渍,再用特制浆糊修补……”
修复工作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我推掉了所有应酬,每日守在画室旁的临时工作室里。
看着周老先生和弟子们用比发丝还细的镊子拼接碎片,用古法染制的绢纸填补空缺,那些曾经被火焰吞噬的笔墨,竟在他们手中渐渐复苏。
父亲的绝笔是最后修复的。
当周老先生用金箔小心翼翼修补好被烧缺的鹤喙时,我突然红了眼眶。
仿佛又看到父亲坐在画案前,笑着说“留白处要留三分气,才见风骨”。
修复完成那天,我亲手将画作重新挂回原位。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文徵明的山水中,墨色晕染处竟似有云雾流动。
随后,我捧着重新雕刻的父亲牌位,在画室正厅举行了简单的安置仪式。
牌位前摆着他生前最爱的徽墨与狼毫,香炉里升起的青烟笔直向上,像是终于得以安宁的叹息。
“爸,都过去了。”
我对着牌位深深鞠躬,
“以后这里,再不会有人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