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靠着触感猜测他要做什么,嘴里不停骂顾庭珘,他却仿若未闻,甚至觉着她骂人的娇气样子挑起兴致。
想把人恶狠狠收拾一顿,当然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他松开手,姜晚被捆住双手,体猛地往下沉,越是挣扎灌进鼻子口腔的水越多,她呼吸就越困难。
那一瞬,她真感觉可能被他弄死。
然而,就在她放弃挣扎往下陈时,,顾庭珘扎进水里,抱着她双腿将人托出水面。
得了氧气的姜晚,宛如濒死被救的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红,一双美目带着几分怨恨瞪着顾庭珘。
时间仿佛一下被拉到了几年前。
顾庭珘心尖颤抖,捧着她脸颊重重吻了下来,唇间弥漫开血腥味,化作猛兽拆吃小猎物一样,一口一口要吞进腹里。
姜晚被吓坏了,她感觉顾庭珘随时可能放手,再让她体验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光是想想,头皮发麻。
“想要怎么惩罚你?”顾庭珘声音极具压迫性。
姜晚哼笑,“我不觉着我做错了什么。”
顾庭珘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了下,仿佛在说姜晚不自量力,“反驳之前先考虑下该不该这么说。”
姜晚大胆的说控诉:“我想跟人结婚难道也错了?”
“我告诉过你,寇骋不合适,你就是不听。”他的手掌在姜晚脸上抽了两下,很轻,算是警告她。
“你不该总惹我生气。”顾庭珘抓着她头发,迫使她扬起脸,他只要想到姜晚牵着别的男人跟自己说要结婚,肺都快气快炸了。
小麻雀只能手心里翻,怎么妄想飞出去。
“我结婚难道让叔叔不高兴了?”姜晚说。
顾庭珘冷嗤,“别跟我耍心眼,姜晚,你还太嫩了。”
姜晚闻言也笑,“我没耍小心眼,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喜欢我?”顾庭珘没有多意外。
姜晚闷不做声了,听见他:“喜欢我的人多了,你要怎么证明?”
姜晚气不过,
顾庭珘将她拉入怀中,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手在水下为非作歹,手段恶劣,三两下就把姜晚治软了承受不住往下滑,然后又被他拽回来,青天白日,偌大的露天游泳池里,热浪席卷。
姜晚手腕磨出一圈红,看起来可怜极了,顾庭珘亲了亲,解开衬衫随手一丢,抱着人回了房。
姜晚被他放到柔软的床上,红润的眼睛瞪着,像被惹毛了的小猫,竖起了浑身的刺。
顾庭珘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摸摸她泛红的鼻头,“喜欢吗?”
姜晚扭过头赌气不理他,他吃饱餮足心情好,嘴角勾着淡笑,“生气了?”
姜晚闭上眼睛,顾庭珘伸手揉他咬在锁骨上的痕迹,“睡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顾庭珘附身亲了亲她额头,然后出门去找吃的。
姜晚只觉着浑身难受,抬不起一点力气,顾庭珘迟迟不回来,她卸下防备,窝在枕头里睡着了。
顾庭珘回来时,见姜晚乖乖的睡了,两只手抓着被子,内心柔软得不行,牵过被子盖好,把双手塞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顾庭珘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变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手机响了,顾庭珘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然后按下接听,“什么事?”
“庭珘,我爸爸新得了红酒,要你过来一起品尝。”商缪自从要来了顾庭珘的手链,得意的不行。
她实在是想不通,一根廉价的地摊货,顾庭珘怎么看作珍宝,宁愿拍下昂贵钻石手链,也不给自己的地摊货。
但她就想要,顾庭珘不给就生要,死缠烂打终于给了她,就像是给她赋予了某种权利。
顾庭珘现在对品尝红酒毫无兴致,他说:“改天吧。”
商缪一听不高兴,大小姐脾气发作,顾庭珘皱着眉,很不耐烦,他对这个女人忍耐已经快没了,对方非但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确实叫人烦。
“顾庭珘,你今晚必须来。”商缪趾高气昂命令道。
顾庭珘眉头簇成一团,没做声。
商缪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要你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这话问得理直气壮,让顾庭珘发笑,他点了支烟叼嘴里,闭了闭眼睛,“你是不是觉着谁都爱你啊?”
商缪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啊?”
顾庭珘提了提嘴角,吐了口烟,没解读。
“顾庭珘,你说话啊,你什么意思啊。”商缪气急败坏地追问:“你不说明白,我们就分手。”
她现在仗着顾庭珘陪了自己一阵子,无理取闹,顾庭珘实在是没耐心纵着他,他用烟浸透的低沉嗓子说:“那就滚。”
商缪急了嚷嚷,像极了某些泼妇,真叫他生烦,“商缪,你听好了,我们结束了。”
“你要跟我分手?”商缪抖着声音质问。
顾庭勾起嘴角,性感的笑声在胸腔里震荡,他说:“谁跟你说我们在谈恋爱?”
商缪不敢置信,但又不忍屈辱,带着哭腔指责质问顾庭珘,顾庭珘直接挂了。
半夜,姜晚魇着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得打哆嗦,翻来覆去烙饼,把顾庭珘吵醒了。他起床气重,很不悦,将她拖到怀里,触碰到肌肤,才发现姜晚体温高的不正常。
他赶紧扭开床头灯,撑起身摸了摸她额头,简直烫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顾庭珘掀开被子,被床单上洇开的血渍吓一跳,一步跨下床,去抱姜晚。
姜晚人事不醒,顾庭珘头一遭照顾病人,手忙脚乱,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医生朋友咨询。
对方跟顾庭珘关系铁,深知他喜欢糟践人,直接数落他,“小姑娘皮白肉嫩,经不起你糟践,你那些臭毛病得改改,早晚闹出人命。”
顾庭珘真觉着冤枉,他在床上那档子事是有癖好不假,但他也知道轻重,从不下狠手,真没胡闹。
“你收收心,小姑娘宠着点不好?非把人往游泳池丢,那么凉的水,几个女孩身体受得了?”对方说。
顾庭珘哼了一声,为自己辩解,“就是因为太宠,宠得无法无天了。”
对方头一次听他说这个,好奇打听,顾庭珘挂了电话。过后,对方打电话来,问姜晚小日子,顾庭珘哪知道,他琢磨来琢磨去,猜想血渍可能是她泡了凉水,小日子来了。
家里没有备用的卫生物品,这种东西他又不能让宋秘书送,更不可能让其他女人在家里放这个,于是自己拿了车钥匙出门,上便利店去买。
他以前从没研究过这些,在货架上一样拿了几袋往购物袋一塞,过于帅气高大的身影,总能第一时间吸引目光,面对营业员小姑娘崇拜眼神,他硬着头皮结了帐离开。
推门时听见小姑娘跟同伴说:“呜呜呜又帅又体贴,谁这么好命找这样的男朋友。”
另一个笑着说:“万一是老公呢!呜呜呜!”
顾庭珘轻轻放下门,提了提嘴角。
折腾姨妈巾又是个大事儿,顾庭珘躺上床都快凌晨了,睡前又给姜晚量了一遍体温,好在体温降下来了,只是她一个劲儿喊冷,他掀了被子钻进去把人抱怀里。
姜晚像一尾鱼似的钻进顾庭珘怀里贴着,这一个习惯性动作让顾庭珘瞬间笑了出来,低头亲了亲她头顶,想到她今天做的事,没忍住骂道:“小没良心的。”
姜晚像是听见了似的,哼了一声,往它怀里蹭,找舒服的睡姿。
过了会,顾庭珘胸前洇湿了一片,他推开姜晚才发现她闷着头哭了。
顾庭珘脑子一乱,连忙捧着她脸擦脸泪,指腹蹭过眼角,温热的泪水沾湿指尖,顾庭珘心脏没来由的抽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
姜晚蹭开他手,往怀里钻,像小猫似的贴在他胸口,顾庭珘推开她头,“都哭湿了,还抱着。”
姜晚根本不讲道理,眼泪又溢了出来,顾庭珘是真没见姜晚哭过几次,她骨头硬,脾气也硬,就算咬碎了牙顶多红眼眶,很少落泪。
这么睡着了哭,倒是第一次见,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别哭啊,晚晚。”他一下一下抚着她头,亲亲印上一个吻,“睡吧,我不该折腾你,但你也答应别折腾我。”
姜晚自然是没法答应的,顾庭珘撑起来咬住她下唇,亲了亲,“晚晚,我当你答应了。”
姜晚揪着他手臂低声控诉,“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她不知是不是发烧,说话带着浓重鼻音,听起来让人心碎。
“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顾庭珘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想探一探这句话的真假。
“我好难受。”姜晚嘟哝了一句,便再也不说话了。
顾庭珘熬到了天亮,才闭眼睡去。醒来时天光大亮,宋秘书在楼下等着。
他下意识地去摸姜晚脑门,一伸手摸了一手空气,他坐起来发现身边人早不见了。
顾庭珘找了浴室客厅厨房,没找到姜晚,就连宋秘书也说没见过姜晚。
顾庭珘看了看时间,猜测她可能去喂藏獒了,就打电话去问别墅物业,物业说姜晚并没有过去喂狗,还纳闷呢,一向守时的姜小姐破天荒吃到了。
顾庭珘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宋秘书,上楼换了身衣服说;“去姜晚家。”
刚开到半路,顾庭珘接到商缪打来的电话,他本来不想接,但想到寇骋可能知道姜晚消息,便接了。
商缪软着嗓子道歉,“庭珘,我错了,昨晚我冲动了。”
顾庭珘懒得听,想要打断她,转念一想,问她:“姜晚和寇骋走到哪一步了?”
“他们要今天出国注册结婚去了。”商缪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顾庭珘握手机的手一紧,咬碎了烟嘴,一股清苦在舌尖漫开,嗓子里发出沉而又沉的气息声,“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