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提供《此去朱颜应老》免费阅读,里面故事的主人公是《沈梨月魏晏书》,这是一本非常不错的短篇言情小说,作者佚名所著,全文讲述的是魏晏书的腿是被他的生母砸坏的。他那已然死去的生母觉得一个残废是不会无端卷入这皇储之争的,若不去争,亦对这大局无用,似乎便能够在这宫中活下去了。实际上,权力之下,并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魏晏书的腿是被他的生母砸坏的。
他那已然死去的生母觉得一个残废是不会无端卷入这皇储之争的,若不去争,亦对这大局无用,似乎便能够在这宫中活下去了。
实际上,权力之下,并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我在他身边一待就是三年,舍不得他被这宫中的豺狼虎豹给吃了,自然也舍不得走。
我每日只需照顾着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魏晏书养的那只白狐狸总爱乱跑,在一个黄昏窜了出去,便再没了影子。
魏晏书这人性子冷淡,并不爱亲近活人,对那只白狐反倒甚是喜欢,便使唤我推着他的轮椅一起出去寻它。
在太液湖边,我们看到了爬上树的白狐,而白狐也正从树上窜进魏晏书的怀里。
魏晏书便是在这时被先帝给叫住的。
那年魏晏书十九岁,已然生得芝兰玉树,风姿清隽。
除了那双腿,似乎再无旁的缺点。
于是,在那个黄昏,夕阳的红色微光细碎洒在少年的发上、衣上,先帝偶然间遇到来寻白狐的少年人,似乎也从他身上窥得那么几分旧人的影子,终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来。
帝王心思莫辨,不仅询问了他的课业,还说要寻医者去治魏晏书的双腿。
也是自那日以后,他时常召魏晏书陪着他下棋。
少年人虽不良于行,整日困顿在这宫墙之内,但周身却自有一股矜贵之气,才学眼界亦不输于他任何一个哥哥。
宝玉虽蒙尘,却也能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魏晏书自从重新得了先帝的青眼后,他身边却也蓦然危机四伏起来。
那时太子结党,被先帝软禁,隐隐有了被废的趋势,而先帝却又寻了医者来给自己的小儿子治腿。
我知道魏晏书一直以来都不想去争些什么,他哪怕因为双腿而被人耻笑厌弃,也从未曾打算站起来过。
他总爱将自己闷在藏书阁里,读四时山川风物,各地人情。
他时常会问我,以后等他有了封地,能不能带他出去看看。
我犹记得那个雪夜,魏晏书被皇帝身边的宦官推走,彻夜未归,我是在一个废弃的宫殿里寻到他的。
那宦官被人收买了,将魏晏书反锁在冷宫的一间屋子里,我踹开门的时候,他正蜷缩在角落,轮椅已然被人砸烂了,头埋在臂弯里,长久未曾动弹一下。
而他的身边,正是那只白狐的尸体。
于魏晏书而言,他父亲一时兴起的宠爱、他腿伤的痊愈、那只白狐的性命,亦或是他那如何都不肯屈服的自尊,都能轻而易举将他彻底击溃。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也上去同他挤在一处,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梨月,我以为它在我身边能过得很好,可因为我喜欢它,他们就把它杀了,还想把我锁在这里让我死。”
他整个人靠在我肩上,声音带着颤。
我不会安慰人,也就只能一下下抚着他的背:“今天是我不好,一时大意,让人把你给带走了。”
“护着我并不是你的责任。”
到底还是个孩子,魏晏书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细微哭腔。
他继而伸手遥遥指向窗外的宫墙,同我道:“我是个废人,我也知道我这一生未必能有善终,我总得死的,你救不了我,梨月,我不要你了,但你得从这里走出去啊。”
我一直都知道,这魏家人的皇位是用鲜血来堆砌的,他们姓魏的都是权力下的异化者,骨子里天生弑杀,天道、人道皆不顾惜,百姓流离失所、家国陷于战乱对他们而言远没有手中的权势重要。
为这么一个皇室效忠其实挺悲哀的。
可魏晏书不一样。
他不要我护着他,他希望我活着从这宫门之中走出去。
若说皇帝的几个儿子里谁更适合继承这帝位,我在这一瞬,除了眼前人,再也想不到旁的。
我掰过他的脸,强迫他与我对视,同他道:“小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同你那些混帐哥哥们争上一争?”那天我把白狐埋在了冷宫中的一株杏树下,而魏晏书哭了一场,是抽噎着被我给背回去的。
少年人沐浴后,我将他给抱上了床,正准备去外间睡下,他却是蓦地从纱帐中伸出一只手攒住了我的衣角。
我回身,透过重重纱帐与昏黄烛影看着少年人纤细的轮廓以及那莹白如玉的一截皓腕,终究可耻地起了那么一二分色心来。
而魏晏书犹然不知,只是说:“你别走,在这里陪着我,外面下雪,我腿疼得厉害。”
魏晏书的双腿一到冬日便会疼痛难忍,所以每个冬日他的房中都要放足够多的火盆。
在我的记忆中,那日是极冷的,兴许是因为外面纷飞的大雪,也兴许是魏晏书那日遭了不少的罪。
我心疼了,于是不顾男女之防就这么留了下来。
我不记得他后来是如何把我拉扯上床的,更不记得他是如何抱住了我,整个人搂着我脖子,试探着吻上了我的唇。
明明八风不动任他吃豆腐的人是我,临到末了,他却是抱着我委屈得哼唧出了声,他贴着我说:“梨月,你让我同他们争也不是不行,可你往后都得让着我,就像今天这样,好不好?”他这话说得还挺清楚,我若愿意委身于他,他就按我说的同他的哥哥们去把王位挣来。
这男女之事向来你情我愿,魏晏书仗着年轻貌美勾引我,而我也同样被他招惹得昏了头,就这么同他滚到了一处。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同他究竟是谁吃的亏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