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小说《此去朱颜应老》,小说《此去朱颜应老》讲述了沈梨月魏晏书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史,内容精彩情节多变,作者文笔精深。也因为我这一问,吓得那宫女战战兢兢跪了下来,低着头道:“回皇后,韩凛烟是裕怀王魏荀的王妃,在裕怀王被杀那年就已经绞死了,她同皇上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奴……并不知道。”...
韩闵风回来后被封了侯,兵权愈盛,朝中有人想打压他,偏生魏晏书并不想管。
那时节恰是初春,春寒料峭,魏晏书那可耻的自尊心依旧没容许我去碰他分毫。
他这人如今信神信佛,单独辟的那间佛堂里成日香火不断,他既然信,我便也姑且跟在他身后信上一信。
毕竟我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于是在魏晏书又撩拨了我一通火后,我跑去佛堂坐在蒲团上读清心咒。
却偶然在这佛身后瞧见一块牌位,一幅合上的卷轴以及那已然被他收起的骨灰。
我这人虽粗俗却还认得字,牌位上“爱妻韩凛烟”这几个字倒也看得分明,旁边落笔正是“愚夫魏晏书”。
一时之间,脑袋里似有什么轰然炸开。
我身边侍候的宫女正是这宫中的老人,对一些宫廷旧事也知晓一二,我到底偏过头问她:“皇上为何要在这佛堂供那么一块牌位?”我身为皇后,在魏晏书的佛堂里瞧见别的女人的牌位,一口“爱妻”、一口“愚夫”的,如何看都似乎不成体统。
也因为我这一问,吓得那宫女战战兢兢跪了下来,低着头道:“回皇后,韩凛烟是裕怀王魏荀的王妃,在裕怀王被杀那年就已经绞死了,她同皇上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奴……并不知道。”
其实从这牌位在这出现开始,有些事我也已然心知肚明,开口再问不过求个心安而已。
然而她的回答并没能让我心安,直到我出了佛堂回到魏晏书身侧,也没敢同他说上一句话。
魏晏书这会正在书房批奏折,并未有旁人在跟前侍候,往常兴许我已经坐在不远处把置在桌上的夜明珠当弹珠玩了,然而今儿个我规规矩矩地站着,就看着窗外发呆。
魏晏书不知怎么的从奏折里抬起头来,横了我一眼,将手中茶杯往我跟前推了推:“添茶。”
我听得他的声音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亦步亦趋地朝他走了过去,正欲替他倒茶,门外却蓦地有内侍通传,说韩闵风来宫中觐见。
于是我手又抖了一下,茶壶里的水也不由自主地倒往了茶杯外,弄湿了魏晏书正写着的奏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魏晏书如今并不吝啬多骂我两句。
我尚来不及反驳,韩闵风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待门合上,屋中便只剩三个人,魏晏书八风不动地坐在上首,韩闵风看都未曾看我,只是上前行了礼。
而后倒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蓦地冲着魏晏书开口:“皇上,你就省了这条心吧,人都死了,你占着她的骨灰还真能把死人变成活人?”韩闵风其人,因为韩老将军被迫害至死,向来看不上皇家,也没什么君臣概念,最是散漫无礼。
年轻气盛的时候甚至说过如今韩家就他一个男丁,皇帝若赶尽杀绝,他脑袋落地之前先把狗皇帝脑袋砍了此等惊世骇俗之语。
魏晏书未曾理会韩闵风,而是抬眼看向了我,那一眼没什么情绪,却也足够让我毛骨悚然。
他心知肚明我这皮囊下究竟是谁的灵魂,只不过他从来不言明,我亦从来不点破,我甚至因为如今这身体弱得连半分武功都使不出来,终究从欺负人的那个成了被欺负的那个。
我大抵知道,维持了那么久的平静在这一刻终究碎成了渣。
“是家妹对不住陛下,欺骗了陛下的感情,但你们姓魏的也从来没让我们韩家安生过,陛下如今连皇后都纳了,同家妹也扯平了,你就行行好、收收手,早点让家妹入了韩家祖坟吧。”
韩闵风说到最后语气隐有不耐,似乎魏晏书不应承下来,他今儿个能动手去揍天子。
如今他对魏晏书没大没小我无甚所谓,只是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终归激怒了我。
我将手中还提着未及放下的茶壶砸向了韩闵风,骂道:“韩闵风,你他娘的再胡说一句,我把你这不害臊的东西皮给扒了!”韩闵风旋身躲开后再看向我的时候彻底蔫了,这世上能这么骂他的也只有一个人。
他指着我半天未能说出话来,半晌才轻声道:“韩凛烟,你真活了?”“干你底事?”我吼了回去。
“要闹都给孤滚出去。”
魏晏书这会才缓缓开了口。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我话未说完,魏晏书一把扯过我的腕子。
他这会瞅着我,眼神里终究有了那么几分恼怒,近乎咬牙切齿地唤着我的名字,他说:“韩凛烟,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是魏晏书生平第一次唤我本名,我也知道,在魏晏书知道我真实身份后,我大抵得完。
还是死了好,我恨不得钻个地洞重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