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进展也没有？”赵文玉追问。

沈春生搂着自己进怀里的时候，神态亲昵地像调情，明昭昭也以为会发生点什么。

“既然是礼物，那我怎么享用都可以。”

没等她悄悄松了的半口气平复，下一秒被沈春生的话生生吓得卡在胸口，憋地胀痛。

“你猜白秘书什么时候回来？有人围观，你会不会，比现在更敏感一些？”

沈春生还是一副病容，话音轻轻，细品还有些情人呢喃的柔。

此时恰到好处响起的脚步声，从容节拍在明昭昭听来，婉如大戏开场的号角。

从来没有资料说过沈春生有这样的癖好，与此相反，他对女人的宽待闻名遐迩。

明昭昭拿捏不住沈春生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试探，惶恐里沾染了真实：“如果沈先生愿意，我，我可以……”

沈春生倏然冷脸，撒手任由明昭昭跌落在地。

呵斥退即将步入视线的白秘书，他起身，将毯子遮盖在明昭昭的躯体之上，垂着眼睨明昭昭的慌乱。

“如果你出国六年只学了怎么做鸡，那这笔投资的失败程度可以排进我人生前三。”

此刻站在冷风里，仍然吹不去明昭昭脸上的发热。

倒不是因为羞怯，也不是因为礼物失败的懊恼。

只是沈春生话说得太直白，就像活活剐下了一层假面皮，剐透皮肉和骨血，剐的连灵魂都战栗。

细碎的难堪。

但是，明昭昭抚上脸颊。

隐隐的痛楚之外，有一点说不出的癫狂。

电话那边赵文玉还等着回话，明昭昭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路上，换上正色。

“再多地不好细说，等见面了再讲。对了，金主点了名，你回归赵家的宴会，我也得去。”

赵文玉没问缘由：“那我明天接你挑礼服，记得地址发我。”

赵家失散的千金回归，圈子都当笑话看。

穷困前妻之遗女和矜贵继房母女，这冲突能为夫人社交添上好大笔素材。

明昭昭为自己的亮相计划了场恢弘戏码，本不想搅进赵家的风波被分去风头，但奈何天大地大，金主最大。

挂了电话，明昭昭走出一段距离，脚踝作痛，看向被高跟鞋磨破的伤口，才回过神打车。

有钱人都喜欢住在荒郊野外，也不知道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还是什么其他目的。

明昭昭没感觉到清静幽远，只觉得这破地儿偏远的够可以，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回去的时候竟然是什么车都打不到。

饥肠辘辘又仅着件单薄的风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被人扫地出门的凄凉感油然而生。

终于在明昭昭险些以为自己要徒步回去的时候，有人接了单子。

手机屏幕上，司机的图标朝自己驶来，明昭昭松下一口气，依靠在花坛边，俯下身揉了揉小腿。

就垂眼的功夫，一辆迈巴赫徐徐驶来。

白秘书看见“不羁”的明昭昭，看向后视镜，出声：“沈先生。”

后座上的正在采访的女记者闻声住口，识趣地关掉了录音笔，礼貌地等白秘书继续汇报。

沈春生翻着企划案：“讲。”

“前面是明小姐，看起来是受伤了。”白秘书斟酌着，补上一句，“附近比较难打车。”

沈春生降下车窗，明昭昭正翘着腿揉捏，皱着眉头，表情并不好看，好在有脸和身材撑着，动作显得随性，倒也另有风味。

沈春生看着窗外，也不回头。

“采访到这里应该可以了。”

多的是问题没问，但记者顺着视线，看到了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只从善如流地合上采访本。

“好的沈先生，我会尽快把稿件发到白秘书的邮箱。”

将记者放在路口下车，迈巴赫调转车头，紧赶慢赶也是晚了一步。

沈春生只看见出租出停在明昭昭身边，打开车门的瞬间，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一个视线，随即自然地坐进出租合上了车门。

将专门为她赶下楼箫的自己，忽略个彻底。

明昭昭无意间的那个眼神，没有别墅里刻意扮演的魅惑，干净纯粹，有些许的冷漠和傲娇。

他咂摸着，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