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北方吃了败仗,又是灾年,他家与我父亲是故交,如今遭了难,只剩他一个逃到这里,而他如今自知窘困,谈当年的娃娃亲便是高攀了。他只是希望可以借住我家几年,等他考了功名再谈成婚的事。此话说得我父亲连声赞叹。...
眉眼如刀,面皎如月。
可他总垂着眼,潮黑的睫毛将眼中心事尽数藏起,总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连学堂里最难说话的庄老夫子都喜欢他,说他文气斐然。
风吹过,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好像一本书被吹开了扉页。
我听见脑子里一个声音一直叫嚣着:
「答应他。」
「这是你今生唯一至爱。」
这个声音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我听见自己说:
「女儿愿意的。」
谁知这婚事我才同意,李珣不答应了。
前两年北方吃了败仗,又是灾年,他家与我父亲是故交,如今遭了难,只剩他一个逃到这里,而他如今自知窘困,谈当年的娃娃亲便是高攀了。
他只是希望可以借住我家几年,等他考了功名再谈成婚的事。
此话说得我父亲连声赞叹。
但是我觉得他不答应,是还在记那一声小叫花子之仇。
但是李珣去学堂念书,我更有理由追在他身后了。
吴妈蒸的糕,陈记第一炉肘子,甚至是陇上第一枝梅花,都是我课余探视他的借口。
因为我知道想跟谁做朋友,就要拿东西换。
我只有两个朋友,跟庄老夫子的孙女玩要送她珠钗,跟孙秀才的女儿春蝉玩要送她糖人,所以如果我要和李珣先从朋友开始,我也得送他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