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解开最后一层衬衫的纽扣时,李秀芬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我。“够了!”“顾长风,你给我住手!”我平静地将衬衫叠好,放在工装上。“从今往后,我只是我。”...
“秀芳。”
我忍不住问:
“那年杏花开的时候,你在河边对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最终,她吐出了两个字。
“忘了。”
我本以为重活一世,这颗心早已不会痛了。
没想到此刻,依旧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穿了心。
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始解手腕上的表带。
“长风!”
李万山猛地站起身。
“你别这样!”
“李叔。”
我打断他,将手表放在桌上。
“规矩就是规矩。”
劳模工装,口袋里的自行车钥匙,脚上的厚底皮鞋。
我一件件脱下,整齐地叠放在地上。
最后连袜子也脱了,赤脚踩在水泥地上,脚底被碎瓷片硌得生疼。
陈建军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
当我开始解开最后一层衬衫的纽扣时,李秀芬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我。
“够了!”
“顾长风,你给我住手!”
我平静地将衬衫叠好,放在工装上。
“从今往后,我只是我。”
“我叫顾长风,不再是红星厂的学徒。”
我拎着我的布包袱,走出办公楼时,外面黑压压地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