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了一瞬。沈长风心微微一颤,江弗柔柔弱地拉住谢绾秋的手,泪眼婆娑。“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让王妃不高兴了。”...
空气凝结了一瞬。
沈长风心微微一颤,江弗柔柔弱地拉住谢绾秋的手,泪眼婆娑。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让王妃不高兴了。”
“奴婢这就带着孩儿离开王府,再也不碍王妃的眼……”
沈长风顷刻沉下眸:“谢绾秋,你闹够了没有?!”
他一把推开谢绾秋,拉着江弗柔就要走。
谢绾秋踉跄着后退,倏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沈长风玄色衣袍上,触目惊心。
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比取心头血时更剧烈。
那是假死药的后遗症。
本不该如此严重,可他取了她的心头血。
沈长风看着衣袍上的血迹,眸光剧烈一震:“你怎么……”
“王爷!”江弗柔惊呼一声,捂住小腹。
“惊马之后,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不安分,定是受了惊吓。”
沈长风的目光从谢绾秋苍白的脸上移开,眸子里只剩冷漠。
江弗柔接着说:“王妃从前是渔女,不若让她捕鱼置于观音像前,既护佑孩子平安,又给她一个赎罪机会。”
没有任何意外,沈长风答应了。
……
京城码头,谢绾秋被粗暴地推上渔船。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窃笑声不绝于耳。
“昔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如今竟要亲自捕鱼给丫鬟,真是稀奇!”
“什么摄政王妃,就是个攀高枝的毒妇,摄政王定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羞辱示众!”
江弗柔被沈长风托扶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装作歉疚。
“有劳王妃了,待孩子平安降生,奴婢一定日日为王妃祈福,愿王妃也能实现心愿,怀上麟儿。”
“谢她做什么?”沈长风冷哼一声:“她本来就是个打渔的,做这些是她的本分。”
他冰冷的视线射向谢绾秋:“给柔儿捉99条上来,少一条,唯你是问。”
谢绾秋坐在船头,指节紧攥到发白,迎着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再争辩,默默地拿起渔网开始捕鱼。
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裂开更深一分。
江弗柔提着裙摆踏上船舷,作势去拿谢绾秋手中的渔网。
“王妃,奴婢来帮您!”
下一瞬,她身子一歪,朝着湖水直直栽下去。
谢绾秋冷嘲一笑。
这点小心机,在身为杀手的她面前,太不够看了。
她一把将她拽住,却听沈长风暴怒的声音响起。
“谢绾秋,你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推柔儿下水!”
江弗柔扬起一抹挑衅的笑,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恶毒道:“你以为你拉住我就没事了吗?”
“在王爷心里,你早就是个毒妇了!”
“就算王爷饶过你和你那一家子贱人,我迟早也要让谢家人全都流放惨死!”
谢绾秋心头寒意翻滚。
“看清楚了,这回才是我推的。”
语落,她手一甩,“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沈长风瞳孔骤缩,急切下令:“还不快救人!”
半盏茶后,江弗柔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窝在沈长风怀里。
“算了……王爷……便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吧,不怪王妃……”
沈长风满眼心疼,轻抚着江弗柔的背。
“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再被人欺辱还忍气吞声!”
他看向谢绾秋,眼神阴鸷得可怕。
“今日你想怎样出这口恶气都可以,放心,有本王为你撑腰!”
谢绾秋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伤口因方才拉扯崩裂,鲜血汩汩往外涌。
明明疼得她指尖发颤,可她忽然觉得,什么惩罚都无所谓了。
反正明日,她就要假死脱身。
明日之后,沈长风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江弗柔眼中阴狠笑意转瞬即逝,佯装无可奈何的模样。
“……游街示众如何?”